“易嫔!易嫔!”小太监还未来得及回话,就听得慕容澈一叠声的高声叫道。
“皇上!”听得他声音里的惊恐之意,易嫔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又是一喜,加快了脚步走出长廊,对慕容澈弯腰欲施礼。
慕容澈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直接往寝殿拖了就走,边走边道:“你的那些人呢?都叫过来,快些叫过来,守住皇宫!那人要来了!那人没死,那人马上就要来了!”
他满脸惊惧,抓着她手臂的手抖个不停,眼睛往外凸出,眼瞳一下紧缩一下扩散,煞是吓人。
让两边的宫人都退后几步,谁都不敢靠他太近。
“皇上莫急,来者是谁?宫里这么多禁卫军,没有人可以伤害到皇上的,皇上莫急!”易烟心里狂喜,嘴里却说着宽慰之话,被慕容澈拽着半跑了起来。
“挡不住的,他们挡不住的!韩子墨,是他,我知道是他,他没死!他没死!”慕容澈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脸色苍白如纸,进了寝殿后,将易烟对里面一丢,一脚将门大力的踢上,一个纵身就窜上了床,然后将身子缩在了床角里,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韩子墨?易烟微微一怔,脸上带了温柔宽慰的笑容,柔声道:“皇上莫怕,你不是说韩子墨已经死了嘛?他怎么可能又活了呢?”
“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当时是他最先进到宫里,一定是他先将那火凤战甲拿走了,再找人哄我说是已经丢失,而且他是祭地之人拥有灵力,让那火凤战甲冒出火焰最是容易不过!那该死的臭小子!居然和韩子墨合作!怎么办?他没死……怎么办?他为什么没死?怎么办?易嫔,赶紧将你的人喊出来,放兽!咬死他!杀了他!要挡住他!他会来找我的,他一定会来找我报仇的,我杀了萧凌风,他一定会将我千刀万剐的!”
慕容澈语无伦次般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往床角里挤,似乎这样,就可以躲避那个人,躲避那个他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还记得,当初韩子墨要他发誓之时那冰寒刺骨的目光和他话中的冷冽杀意,每次梦中想起,都要惊出一身冷汗。
那个人还活着,只要这么一想,他就惶恐不可终日。
如今,这个假设成了真,那个人还活着,不光活着,他还协助了平王,就像他原来说的那样,如果他违背誓约,他就会让他五马分尸,成为弑君杀父的大罪人,死后连祭祀之人都没有!
不行,怎能如此!
我慕容澈怎么能如此就认输,不过一个韩子墨不过一个黄毛小子而已!
我那么努力,这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韩子墨又怎样?我连萧凌风都杀了,为何要怕一个韩子墨!我是皇帝,我是这天下之主,这天下所有人都应该听我的!我要他们生,他们才能活着,我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
我是皇帝!我是那天下第一人!
慕容澈身体停住了颤抖,身上好似笼罩了一股浓郁的黑气,他带着那股黑气,双手撑在床上一点点的爬了了出来,抬起了头,阴森森的道:“去,宣宁侯进来,杀了平王,杀了韩子墨,还有你,去找荷月,叫她让卫斯出兵!把你的那些兽都放出去,咬死他们,咬死他们!”
“皇上的意思,是让宁侯出城追击嘛?”
“追!追上他们,杀了!都杀了!”慕容澈的瞳孔缓缓的变成了金黄色,眼瞳之间竖了一道黑色的瞳线,声音也嘶哑起来,带了金铁摩擦之声。
“是,臣妾这就去传话,不过皇上,臣妾的兽要放出来的话,这宫里,可要多好些人祭。”易烟嘴角翘起了欢悦的弧度,俏生生的道。
“赫赫赫赫”慕容澈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等笑声一收,他的那双竖瞳又变成了黑色,带了冷冽之意看向了易烟,声音阴冷的道:“我要是死了,也是要你们满宫陪葬!”
看着他那眼瞳金色和黑色不断变换,易烟指甲套抵在了自己下巴上歪着头想了一下,嗯,这看起来还缺少最后一激,不管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这宫里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会在乎了。
真是好玩呢,不知道那个小丫头会是什么脸色。
“那,臣妾扶您起来拟旨。”易烟伸出手扶了慕容澈坐起来,一边摊开一张金黄色的锦绢,一边道:“嗯,是要宁侯出兵对吧?您说我写?”
“不必如此麻烦!”慕容澈从腰间扯下一块雕刻着虎头的玉佩,大声唤了自己的贴身太监进来,将那玉佩给他,道:“去,交给宁侯,告诉他,杀了平王和韩子墨,朕与他平分天下!”
易烟一怔,见他眼中的竖瞳也已经消失,心中不觉微叹一声。
“兽,晚点,待宁侯出兵后再放。”慕容澈微微闭了眼,身子无力的倒回了床上,道。
待宁侯出兵后,关了城门,让他们在外面打个够,再放兽出来守住皇宫。
那时候,看韩子墨还能怎么办!
韩子墨,你没想到吧?兽也可以成为我的力量,那么可怕的兽,也会听从我的命令!
我是皇帝,这天下之主,就算是那些恐怖的兽,也得听我的命令!
呵呵呵呵!慕容澈冷笑出声,韩子墨,四年前你就没玩过我,这次,你也休想得逞!
这是我的天下,我慕容澈的天下!
就算给兽,我也不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