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头呢?”颤抖地抽出塾于人头下,那件莫妙丢失的红肚兜,再拾起消失的四兽令,阿真双眼泛红低吼:“你竟然用我的送你的玉佩去杀人?”
此话令慕容翩心底恐惶,含泪凝看前面这个知的如此多的男人。“阿真哥哥,您为何会知晓?”
“其它人头呢?”手持粘满稠血的玉佩,阿真差点疯了,欺上前低吼:“这个人头的主人是又谁?其它人头在哪里?”
“锅……锅内……”吓了一大跳,慕容翩急急拉住他:“阿真哥哥别看……”
“走开。”推开身边这个恐怖女人,阿真失魂落魄跌进厨房,发疯似的扫倒无数厨具,翻锅掀盖,满厨房寻找人头。
“呕……”
“呕……”
当他大掌掀起一架废弃灶炉上的大锅盖,三颗已经腐烂生虫的人头骇然放进瞳孔内,闻着那腐臭与青草檀香交替异叶,看着那三颗发脱皮烂的狰狞腐颅,压仰的胃液无法自住汹涌夺喉,恶心呕物伴着抽筋胃袋串串从喉暴喷飞泻。
追进厨房,慕容翩便见阿真哥哥趴于地上狂呕,关心跑上前轻拍他的背,喃唤:“阿真哥哥,您怎么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转身挥开温柔的小手掌,阿真双眼通红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勾当?”终于明白为什么城卫会盘查如此之严了,区区文会如何能让城中兵士如此紧张?他怎么就没想到,怎么就没想到啊。
心爱男人如此模样,慕容翩心窝顿时一阵痉挛,喉咙哽咽道:“奉大哥之命猎杀此四人,翩儿不知道。”
“你不知?我知!让我告诉你。”见她还想隐瞒,阿真颤抖的手指前指低吼:“因为你不是夏周人,这些全都是江南重吏,昨晚所杀之人不贪也不色,你整整候了近月,直至昨晚此人才因我送你的玉佩而让你得逞。”从古至今苏杭两州皆养着一国血脉,区区几名百姓城兵会如此大动吗?所有诡异的一切还须要去深猜吗?被她所杀之人全都是手握权势的官爷。他国之人做梦都想这个夏周垮掉消灭,所以派人来杀这些廉政官爷。天啊!这个夏周从根基开始烂啊,庙堂内外虎狼窥觑,鹰顾狼视。我的老天!他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鬼世界啊?
“砰……”
阿真刚吼完,外面一阵巨响突起。
“龙叔不要……”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慕容翩白着脸蛋扣住掐住阿真脖颈龙抓。
“小姐,他知道的太多了。”死掐着阿真的脖颈,唐耀表情冷冽阴寒,咬牙道:“此人不能留。”
“不行。”紧扣住唐耀手腕,慕容翩毫无血色的小脸大力摇摆。
“哎……”重叹出一口气,唐耀措败甩开手掌,阴狠对前面咳嗽小子威胁道:“小子给我识相点,不然我就把苏婷婷的脑袋割下来送给你。”
“咳……”
“咳……”
着点窒息的阿真握着喉头不停咳嗽,当紫涨俊脸泛回红润后,很识相的不敢吭出半声,绕出厨房后,马上往宅门慌奔。
“阿真哥哥……”追出厨房,慕容翩心在滴血,飞奔上前搀扶这个弯着腰急步出门的男人。
“不……不要杀婷儿。”很识时务地挥开搀扶手臂的小手,唯喏道:“放心,今天之事永远也不会有人知晓,请你们放过婷儿。”话落,半刻也不敢再呆,一颗心溢满血渍往街道急速狂奔。原来死竟然这么容易,就在刚刚,他亲身体会到那种无法进气,也无法出气的恐怖之感。再爱有什么用?他不能拿婷儿去当赌注,自认也没本钱去豪赌。
生命仿佛失去了什么般,黄昏下的城道人流骤然减少,恍惚漫步于道上,阿真的头脑乱蓬蓬,不知该想什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太……太残忍了。”回想锅内那三颗腐烂生虫的头颅,喃喃叨语的阿真脸色苍白无血,大掌紧捂着唇瓣瘫拐进铺与铺间的巷道,一阵干呕过后,两腿虚软之极地一屁股跌坐于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颗心来不及疼痛就被恐怖吞噬,靠于墙边的他全身战粟发抖,翻腾心情有五味,可是每一味都酸楚。早有心理准备翩君有其它身份,也曾想过她是执行什么任务,可谜底掀开后,竟能如此恐怖,恐怖的让他不由自主想逃,逃的远远,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死人他见过,当场砍下别人的头颅他也见过。可那是战争,战场撕杀当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这里不是战场啊!怎么可以眼都不眨就杀人,为一已私欲残杀无辜,这些人都还有父母子女,他们死了,老父老母,幼弱妻小该怎么办?而这个杀人狂魔竟然是他的小翩儿,把人杀死还砍下其头颅藏于锅内,仿佛没事般与他谈情说爱,仿佛没事般为他洗手作羹……
“呕……”想到昨晚与翩君在厨房内嘻笑**,彼此炒菜做饭,阿真的白脸瞬间比溺尸还白上几分。扶着墙壁他无法自住的再干呕狂吐,直吐的眼泪控制不住刷刷流淌依然压不住翻腾旋转五脏。
老天!他的小翩君竟然在藏腐烂长虫的血颅旁,嘻笑为他洗手作羹汤,而他竟然全都吃下了。天啊!那三颗腐烂的脑袋就静躺在另一个灶台内,他竟然一点都不剩的吃的干干净净。
“哈哈哈……”悲痛泣笑,阿真滑抹脸上泪渍,哽咽喉咙不停笑,不停笑,不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