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怕是提前溜了,这二人定是属兔子的,跑的当真是快,若是被俺捉到,非剁了这二人头颅!”
鄂辛此时复进门来,听得朴善其言,一阵摇头。
忽地叹道:“却是不想此地县尉,竟能率其麾下不足百人兵士,阻拦我等半天。若不是其人力竭,定会死战到底,如此我等怕是不会轻易便控制此城!”
朴蛮听得此言,此前一直骂骂咧咧的大嘴不由一闭,亦无先前般反驳鄂辛。张扬的粗胳朝下一垂,亦是沉声叹道:“唉!他又何必要自刎而死呢?城池虽破,但!俺却不会对你如何,俺自可放你离去便是!”
“临行前,首领言汉人如若一心,定会是所向披靡!天下无人可敌!起初俺还不信,但!今日见得此人,俺便明了,汉人比首领先前所言,却是要犹有过之!若是无此等事情,俺定要与他大碗喝酒!结为兄弟!”
听得朴蛮竟能说出如此事理,不由一阵诧异。
似是察觉到鄂辛的异询目光,朴蛮连忙掩饰情绪,对其大声吼道:“鄂老四,俺有啥好看的!俺可没有汉人间的龙阳之好!快些去集合儿郎们,准备朝江州城进发!”
说完,便不理会一脸古怪的鄂辛,夺门而去。
朐忍、临江二城亦是兵进江州。
……
宕渠城。
“报!首领,六位头领己占据鱼复、朐忍、临江三城!今己率其麾下儿郎,往江州进发!”一蛮兵疾奔至县署内,跪地恭声报道。
“嗯,我知晓了,你且下去吧!”酋首罗寅听闻此报后,其脸上不见有任何反应,一扬手使其退下。
“父亲,三城己至我族掌控之下,可孩儿看您为何未有高兴神色?”其后侧一少年朗声道。
“拿下此三城却是在为父预料之中,且你以为我等拿了此三城便能永久占据?”酋首罗寅轻言道,
少年听此不由重重点头!
罗寅见状,无任何言语,却只是微一摇头!
少年不禁颦眉,不解罗寅是何深意。
“过不许久,你便知晓!你此次可随我一同去往葭萌关!”见少年一幅不解神色,罗寅道。
“是!父亲!”听闻可随其一同前去,少年不由喜应道。
见状,罗寅脸露宠溺之色。
心下却是暗想,为何此次会使我有丝丝心悸之感!除却昔日那次外,己是很久没有让自己有心悸之感了!
……
江州。
“报!曹丞,斥候来报,攻陷三县蛮兵皆往郡城而来!”一身披甲胄的兵士,疾速至城墙,单膝跪地,对前方身着长衫,手执长剑的郡丞曹廉道。
“嗯!”郡丞曹廉听后,点头道。
曹廉深邃的目光朝着远方不见头的天际望去,须臾,转身对身后副将询道:“城中百姓可是尽皆离去?”
“曹丞,城中百姓知蛮兵攻来,却不愿撤去!”副将拱手回道。
曹廉听得副将之言,不禁厉声道:“怎会如此?你等是如何办事的?连此小事竟都无法办到!”
副将见曹廉脸露怒意,上前沉声释道:“曹丞,非是末将等做事不利!却是百姓皆不愿离去!都言愿与大人共守城池!且此时城中百姓皆己到了城下!曹丞可移步一看!”
曹廉听此,遂疾行数步至内侧女儿墙,朝下望去,只见全城百姓皆手持农具、木棒聚集于墙下。
百姓见曹廉露面,皆高举手中农具、木棒,高声呼喝道:“我等愿与曹大人共守此城!打退蛮兵!护我江州!”
曹廉听此,浑身不由一震,双眼发红,热泪滚滚,双手高扬,大声道:“大家且听我一言,据敌一事,本是我等份内之事!但!大家今日肯与我等一同拒敌,廉深受感动,在此谢过大家了!”
话毕,便弯腰拜倒!
待布置好守城事宜后,曹廉对身后副将询道:“可知郡守大人在何处?”
“郡守大人…”
见对方吞吞吐吐,曹廉脸色一沉。
副将见此,遂如实言道:“适才末将率兵士去郡署将备战一事报于郡守,我等到后,便发现郡署内己不见郡守身影,寻署中仆役一问,方知郡守己于今早携妻女离城而去啊!”
曹廉闻言,脑海轰的一声,眼前似有一片血红,身体一阵摇摆,将要朝后倒下!
副将见此,立时上前扶住,略带哽咽道:“曹丞!”
“无事,我无事!”曹廉推开副将,握剑的双手指节不由阵阵发白,压住胸中不断翻滚的愤怒道:“此事,你为何不早来报与我知晓?”
“曹丞,末将…”
曹廉见此,微一摆手,叹道:“罢了,罢了,走就走了吧!”
“此事你我二人知晓便可,禁往外传!否则定会动摇军心!”
“诺!”副将亦知事情严重,遂沉声应道。
次日,时至巳时!
一阵急促的鸣钟声响彻江州城!
“曹丞,蛮兵来了!”
曹廉遂拿起长剑,疾行几!上得城墙后,至城墙垛口处,便瞧见满天的烟尘滚滚而来,待至城墙不足数丈时停下!
灰尘散尽,曹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下一阵震撼。
万人战阵,皆是披甲戴盔,手持利刃,惊天战意渐渐凝聚战阵上空!
曹廉见状,定住心神,拔出手中利剑,斜指苍穹!
高声怒吼道:“拒敌于外,护我江州!”
“拒敌于外,护我江州!”满城军民附声喝道!
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即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