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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真腊的赌场

因为上次的海上风暴，赵桔这次回程没有选择横渡泰国湾，老老实实沿着海岸绕了一圈。随后，仍在真腊国的金瓯角登陆，国王刹利洪巴不知哪里得到消息，从伊上那补罗城赶到这里迎候大宋船队。

一时间，码头上冠盖云集，赵桔下船客气的向国王施礼，并将三佛齐国王和大食公主和使节介绍了一遍。刹利洪巴得知他们都是去大宋京城朝见的，不由暗想这次来得明智。

相互见礼完毕，刹利洪巴热情邀请来宾参加他预备的宴会，并亲自为赵桔领路，态度之恭敬异乎寻常。赵桔在得知国王的名字后，忍不住哼唱：“哪里来的骆驼客呀，沙里洪巴嘿唷嘿。”国王听了奇怪问：“尊使唱得什么曲子？好像里面还有小王的名字哩。”赵桔自知失态，连忙补救说：“这是我国一首民谣，是称颂一位从远方来的英雄的。恰巧与殿下同名，在下仰慕殿下威仪，不觉然就唱了，还望恕罪。”通译把他的话翻了，刹利洪巴大喜，还请赵桔教给他唱。赵桔不得已把后面的歌词做了篡改，加入了许多恭维的句子。国王听了其中意思，学起来更带劲了。

张山在后面听着暗骂赵桔无耻，不就是人家请一顿饭嘛，还要编首曲子来奉承。

这次真腊国宴之盛大，远远超出赵桔等人意料，临时搭建的大棚中，丝毯铺地，纱幔做帐，儿臂粗的鲸脂火烛早早点起，周围还熏燃着沉香。十几张豪华大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酒食，连凳子上也镶嵌着宝石彩贝。待众人坐下，又有宫女过来站在每个人的身后斟酒布菜。

赵桔坐在国王身边位子，刹利洪巴仔细打量了这位名震南亚的宋国元帅，只见他不过二十岁年纪，身材高大却不显魁梧，皮肤好似渔民般黝黑，眼神柔和而光彩四射，看得人心生恬静，毫不像是一个灭亡南越，威服占城的武将。

国王再看那些跟随他来的人，不论是三佛齐国王、大食公主和使者，还有他手下的那班彪悍将官，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都带有一丝崇敬。每当他提声说话，众人都会不自觉的注意倾听。当时再无疑虑，这就是他要约谈的对象。

趁着歌舞上场，席间热闹时，刹利洪巴侧身过去问赵桔说：“元帅大人，小国一直对大宋恭顺，不知为何大皇帝准许占城攻打小国？”赵桔惊讶说：“没有呀，占城国王只是请求我家圣上册封为属国国主，其他并无交代。”

刹利洪巴稍稍放心，就说：“元帅容禀，自从您率军灭了南越那个昏王以后，南越被上国收回，设了越州。而占城又遣使去上国邀了主从条约，其之后再无北方威胁，边军便全派到南边来攻打我国，弄得我很是难堪。”

赵桔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原来这三国一直互有攻防，战事不断。总体军力南越最强，占城次之，真腊最弱。占城少去南越这个强敌，全力攻击真腊，真腊当然是难以抵挡。

考虑到南亚地区的平衡，赵桔也不想让占城灭了真腊。毕竟坐大了占城对越州将来也是个不稳定因素。于是悄声对国王说：“既然占城能请求归属，难道殿下就不能么？”国王闻听心头一松，忙道：“我正有此意，还望元帅指引。”“好说，占城的条约就是我们张山大人草签的，殿下可同他定下章程，届时遣了使者向吾皇邀封。”说着就朝张山招手，张山很不情愿地放下酒杯，走了过来。赵桔让了自己座位给他，把事情简要说了，要他与国王商量细节，自己则端了酒杯去坐了张山位子，和大食姑娘们一起说笑。

正当赵桔说得高兴，张山就回来说：“好了，你回你自己座位去。”“这么快！都说清楚了吗？”“快走！人家国王等你说话呢。”“你平时没有这么麻利呀。”“少废话！快去！”赵桔不得不起身对女孩们说：“那我先告退，等会再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呵呵。”

回到国王身边，赵桔问：“殿下，你们都说好啦，这么快的。”刹利洪巴笑说：“都讲好了，岁贡七十万，元帅帮忙说和，让占城罢兵。”“啊！”赵桔恨不能立刻跑去骂张山，这家伙招呼也不打，就把自己装在了里面。表面上笑着说：“在下会尽绵薄之力，成与不成还望殿下莫怪。最好还是等吾皇下了旨意，两国休兵才顺理成章。”

那真腊国王笑颜不改说：“元帅过谦了，张大人说了，占城人都惧怕元帅，只要您开口，他们没有不答应的。”赵桔听了心中气急败坏，忍不住眼望张山发功默念：“呛死他！呛死他！”张山倒是无来由的喝酒呛了一口，但是咳嗽两声就好了。赵桔看了暗道：“可惜！”。

宾主尽欢而散，国王安排客人们去几幢装潢好的木楼休息，里面还是出奇豪华，绫罗绸缎，鲜花水果，应有尽有。赵桔心中有气，先去了张山房间找他吵，张山自知理亏，只能同意帮忙一起说服占城国王及时罢兵。

晚间无事，赵桔和张山、瑞意、庞胖四人下飞行棋赌钱，公主她们望见他房中灯火通明，就过来看。一见之下，都马上跑回去拿钱，跟着金骰他们一起找人下注。公主和赵权、金骰下在瑞意赢，劳斯莱斯和韩三泰加几个大食女孩下在张山赢，奥特莱斯和司马寺、谢大方都下庞胖赢，反正十多个人没人押在赵桔身上。

赵桔恼恨，心想一定要争口气让他们后悔有眼不识泰山！局中，庞胖一马当先，掷了十次就小鸟尽出，之后早早归巢，头名来得很是轻松。引来司马寺他们一通欢呼。

赵桔不负众望，果然出鸟缓慢，张山和瑞意全出了，他还有两只鸟关在笼子里。他一心要拖住张山，想尽办法去吃他的鸟，也还真赶了两只回笼。张山怒道：“老赵，你为何老吃我鸟不吃瑞意殿下的鸟？”赵桔一头暴汗，这玩意还真好玩不好听哩。照前世说法叫打飞机，也是不经说。他也来了火气回答：“我爱吃谁的鸟就吃谁的鸟！”说完脑门上的汗就滴了下来。

之后，瑞意没有阻碍，顺利把鸟都归了巢。张山和赵桔二人是卯上了，相互追吃，赵桔甚至放弃归巢也要赶着张山的鸟吃。张山那边几个人一通大呼小叫，把真腊国王刹利洪巴也从房中吵醒了过来，问：“什么情况？”韩三泰叫来通译与他说了，一听有输赢，国王也来了劲，要押赵桔那头。韩三泰劝了说：“这两家都是输家，只是谁多谁少的事情。”国王领悟道：“哦，那也没关系，反正元帅和张大人间有输赢，我押元帅这里一千两！谁应？”“那也太大了。”韩三泰向所有人道：“我们拼一拼？”接下来十几人拼了一千两跟刹利洪巴对赌。

场面越发激烈，张山那边气势盛，十几个人在叫。赵桔这边只有一个国王帮腔。

一番空中格斗之后，赵桔险胜！他抹了一把汗一看，“嚯！”房间里面几乎站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食使者和真腊、三佛齐的大臣都拥了进来看，连岳云也带着几名海师将官挤了进来。

当时赔钱的赔钱，收钱的收钱，几乎所有台面上的金币银圆都交给了刹利洪巴。赵桔输得不多，张山可是凄惨，把自己囊中倾倒出二十块金币和三十块银圆还不够，劳斯莱斯偷偷把自己的钱囊塞给他。

在来下一局时，许多人申请要下飞行棋，又有许多人商讨如何下注，房间里喧闹成一片。赵桔觉得是时候该开大赌档了，就说：“既然大家都喜欢耍钱，我们就玩票大的！”国王问：“元帅何意？什么情况？”“跟我来！”赵桔意气风发说。

男男女女三十多人跟着赵桔来到吃饭的地方，赵桔请他们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又找来大纸铺了上去，泼墨写上：“大、小。单、双。四点、五点。。。等等。”刹利洪巴叫来宫女把巨烛重新点上，顷刻间大棚内又是亮如白昼，沉香飘摇。

赵桔画好后，大声讲明了掷骰子赌法，玩法简单，众人一听就懂，却没人愿做庄家，觉得没有乐趣。赵桔叫了张山一起做，张山勉强答应了。

一旦开庄，生意就好的不得了，吃多赔少。张山和劳斯莱斯一起喜笑颜开，二人归拢钱财汗如雨下却乐此不疲。赵桔摇起折扇在躺椅上看着，听到劳斯莱斯叫：“三个六！豹子！通杀！”也是欢乐无比。

大棚内的喧嚣引来许多海商驻足远望，不一会，阿拉法特跑进来说：“大帅，外面有许多我的朋友也想来玩，可不可以？”“我无所谓，你去问下国王殿下好了。”赵桔向来喜欢热闹。

阿拉法特去问了国王，刹利洪巴正玩到高兴，挥手就叫卫队把那些海商放进来。一时间，大棚真正成了一个大赌场，银圆金币翻飞，许多人哀叹许多人欢呼。

张山和劳斯莱斯七手八脚忙不过来，他向赵桔吼到：“快来帮忙！钱像浪潮，我挡不住了！”赵桔才不愿受荷官这份累，摇头摇扇不肯。气得张山一跺脚，点着庞胖和阿拉法特说：“你、你，五十块金币，来帮忙！”二人都觉合理，立刻转到台内清点起了赌注。赵桔暗自称赞：“老张看人还是有一套，让老板我选也就这两个宝贝了！”

直到旭日升起，大棚的赌档才终于结束。张山清点了金银，给了庞胖和阿拉法特他们一千两，还赚了七千八百多两，把一半分予赵桔，另一半就都给了劳斯莱斯，二人欢天喜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