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月轻轻靠在皇甫修的肩上,柔声答道:“好,我答应你。”
“不要再为了我,一味的伤害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的。”
皇甫修伸手搂着叶晗月,用脸贴着她柔软润滑的头发,心里的不安和愧疚渐渐缓和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安静温和的时刻了。
远离了那个暗潮汹涌的京城,他的内心一天比一天从容,就像这样,有个依山傍水的农家小院,安逸舒适的和心仪之人生活着,也挺好。
叶晗月看着桌上的药酒瓶子,此时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儿,平时多么清冷孤傲的小王爷啊,今日竟然对着她说了这么多呢哝软语。
他的担忧,他的愧疚,都是那么真实而又深刻,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她的面前,在他心里,她叶晗月应该有个重要的位置吧。
二人就这般静静的相拥,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娃子,夜深了。”是大婶儿。
叶晗月脸上又爬上了红晕,赶紧开了门,“婶儿,有什么事情吗?”
大大婶儿看了看叶晗月,又歪着脑袋瞅了瞅皇甫修,嘴角露出了八卦的笑容,“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们。今晚,你是和婶儿一起睡吧?”
叶晗月愣了半刻,使劲儿点了点头,“当然了,我和婶儿一起睡。”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皇甫修对叶晗月温和说道。
叶晗月此时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儿,没有理会皇甫修,拉着大婶儿往卧房去了。
“你们俩……不是真兄妹吧?”大婶儿一脸好奇的问道,故意瞅了瞅满脸通红的叶晗月。
叶晗月抿嘴尴尬笑了笑,“婶儿,不早了,我们赶紧睡吧。”
安稳的睡了一觉,叶晗月神清气爽,昨日爬山的疲惫一扫而光,脚崴着的地方虽然还有些疼,但走路倒是不大影响。
叶晗月一起床就忙碌着为皇甫修熬制汤药,昨日皇甫修的烧已经退去了大半,再吃一剂汤药去了病根儿,不日便会好起来了。
叶晗月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皇甫修站在身后瞧着她,转身回屋才惊讶道:“小……哥哥,起得这么早?”
“小……哥哥?这是什么称呼?”皇甫修眉眼带笑,故意调侃道。
叶晗月见皇甫修精神不错,自然跟着高兴,倒了一小碗汤药递过去,“小哥哥把药喝了吧。”
皇甫修瞅着乌黑的汤药,不禁皱了皱眉头,憋着嘴撒起娇来,“可不可以不喝呀?”
见皇甫修如此模样,叶晗月愣了半刻,才噗呲笑了起来,“出了京城,小哥哥这性情倒是变了不少呢。”
“不过呢,这药呀,必须得喝!”叶晗月将药碗递到皇甫修嘴边,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皇甫修笑着接过碗,仰头咕噜咕噜便将那墨汁般的汤药一饮而尽,一想到叶晗月昨日采药的情形,这药再苦也和白水一般了。
叶晗月微微有些惊讶,拿了巾帕替皇甫修擦拭着嘴角的残渍。
“哎呦喂,你们两个别腻歪了,赶紧进屋吃早饭了。”大婶儿朗声笑着唤到。
叶晗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准备转身进了屋,却见大叔从院门前走了进来,肩上还扛着麻袋,遂问道:“叔,你大早上的去哪里了?扛着什么呀?”
“去镇上了。”大叔将肩上的麻袋丢在磨盘上,喘着气,继续说道:“想着把这一麻袋红薯拿到镇上换些银子的。”
“怎么又搬回来了?”叶晗月疑惑道:“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哎呀,是又事儿的。”大叔微皱着眉头,抱怨着:“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可是集市上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奇怪呀,一打听,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呀?”皇甫修开口问道。
“人家说呀,京城里来了官兵,为的是追捕两个逃犯,所以呀就暂时封锁了镇子。”大叔瞅着一旁的红薯袋子,有些发愁。
皇甫修却看向了叶晗月,两人眼神皆变得谨慎起来。皇甫宏宣的追兵果然来了,没想到的是,竟然来的这么快。
“大叔,这镇子要封锁几天呀?”叶晗月故作闲聊般的问道,“我们兄妹进城可会被阻拦?”
“这我也打听了。”大叔靠在磨盘上,悠悠道:“人家说了,我们这镇子小,最多搜查三天便会离开,不会影响你们进城的。”
叶晗月和皇甫修再次对视了,太子应该想不到,他们躲在了农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