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十两已经不少,也不清楚这间草原主人到底是什么背景,若是普通农家突然得了一千两银子未必是好事,还不如细说长流给人家报答。
李沅打趣逗她:“怎么,这么快就开始驳相公的意思啦?”马静妤面上大窘,心里却是高兴:“将来嫁了你也不是要事事听你的,再说了,这不还没提亲呢。”
按照建奴是往东走走海路逃回辽东,现在应该在顺天南部和天津交界附近,李沅看了看风向,冬天应该是西北风,往上风口的方向走应该就能到京师城内,就是不知道七叔湘琴他们现在何处。
两人往西北方向走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碰到有人家,心中暗自庆幸,昨天幸亏寻到了那间小草屋,不然在夜里漫无目的地乱走,非得冻死在路上不可。
昨夜两人落水的河流叫永定河,在顺天府南面形成了一大片叫东淀的滩涂,附近自然是没有常住人家的,只有一些田地庄园,主家都是顺天府的富贵人家,冬日里很少派人来值守。
到了中午时分,终于开始见到行人,路人见李沅两人衣衫混乱,倒有一些热心人上前盘问。两人只谎称兄妹,路遇流贼,刚逃出贼手,要去报官。
很快有人通知里长,引到镇上,这座市镇叫做信安镇,离京师也就二十余里。听说两人是石柱马祥麟将军独女和来京师参加会试的举人老爷,刚从建奴手里逃脱,镇上南城兵马司的吏目大喜过望,赶紧让人快马去通知南城兵马司的指挥,将两人迎接入兵马司设在信安的据点。
马祥麟在雄县女儿被挟持后,一方面自己带人跟随建奴马队,一方面派心腹入京呈报兵部和五城兵马司,七叔宝庆两人也没有更多办法,跟着马祥麟一起跟在建奴的后面。
骆养性的锦衣卫因为被马祥麟放走了到手的建奴谍报,自然不乐意再管解救人质的事,入京叙功告状去了。
京师的兵部接到马祥麟派人来的报案,非常重视,倒不是建奴探子有多重要,而是马祥麟的身份。石柱宣慰使虽然是三品官,但边陲的土民问题向来是不容轻视,石柱这么忠君爱国的土司势力更是朝廷重点嘉奖的对象。
因此虽然兵部的堂官未必多么瞧得上石柱的土民头领,明面上对他的报案必须重视起来,几道命令也是派人传到了各路通向辽东的关口,严加盘查之类的,实际效果他们就不管了。
而五城兵马司更是鸡飞狗跳,兵部的大人可以搪塞敷衍,而在京师有缉盗职责的五城兵马司没法敷衍行事,尤其是负责京师南部地区的南城兵马司。要知道五城兵马司的五个头儿才是正六品的小官,受巡城御史刁难不说,还得受厂卫的气。
所谓干最累的活,受做多的气说的就是他们,他们如何好得罪正三品的马祥麟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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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天仙配》故事董永是个书生,解放后才将他改成了农民,大概的原因你懂的。
天津,朱棣起兵地,永乐二年才正式命名了天津,意思是天子经过的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