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廷尉则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宛如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琴心有些纳闷,自己出去那么久,他的姿势居然没有变过?
回来的路上,诗韵逼着自己接受了现实,知道自己已经与今年的花魁失之交臂。
至于明年?
诗韵苦笑。
在这个每年都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出现的秦淮河,明年她只会更老,更何谈与其他女子争风?
如今之计,还是好好把握住孙公子吧,至少也要从他身上榨出更多的银两。
“相公,你还好吧?”
诗韵特意先去内房,换上了一身如意坊最新款的衣服,再套上那条魅夜美人,香风款款坐在孙廷尉身边。
“滚开。”
孙廷尉站起身,斜睨了她一眼,摇摇头准备离开。
这一次诗韵真的有些害怕了,哪怕没有姜汁手帕,眼眶也立刻变得通红:
“相公,你怎么了,你不要奴了吗?”
孙廷尉的心情很烦躁。
刚刚家奴来通知他,家里的肥皂生意,因为私自涨价被断货,父亲在家暴跳如雷。
得知这个消息后,孙廷尉如遭雷劈。
自从有了肥皂生意,家里的财产一日多过一日,孙廷尉也从此花钱大手大脚,流连青楼乐不思蜀。
可再多的钱也遭不住他这么花,所以他趁机建议父亲,既然京城只有我们一家在卖,何不涨价来多获取利润?
孙尚东也是个贪财之人,欣然同意。
于是,肥皂的价格一日高过一日,利润也越来越多,孙大少花钱也更加如流水一般。
可最后却惹怒了苏谨,一怒之下直接停了他家的肥皂生意,瞬间将他们打回了原形。
方才他没有走,一来是在考虑对策,尤其是要想想回去之后怎么和父亲说,不然容易被打断狗腿。
二来,他辛苦了这么久,花了那么多钱,不看着诗韵夺魁,终究是不死心。
可惜的是,在最后关头,所有的努力都被翻盘,所有的心血统统白费,孙公子如何能不暴怒?
看着诗韵那风情万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孙廷尉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摇摇头转身离开。
唯独留下人魁两空,双眼失神的诗韵。
而另一边,周公子也吃了个闭门羹。
“为何?为何琴心姑娘不愿见我?”
老鸨不愿得罪他,只能无奈的赔笑:“周公子,您看这么多客人不也没进去吗?何况琴心姑娘还在准备新曲。”
一听有新曲,周公子眼睛一亮,立马也不计较了。
他拉过一把凳子坐下:“好,在下就在这里等着欣赏琴心姑娘的新曲!”
郑公子和秦老携手而来,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哑然失笑。
“这琴心姑娘还真如传说的那样,高傲的很啊。”
“呵呵,自古有才之人性情多有古怪,我看咱们也不必自讨没趣,就在这等着欣赏新曲吧。”
“秦老说的是。”
清风舫的四周围满了人。
就在众人以为无人能够登船的时候,人群中忽然钻出一个年轻俊逸的身影。
那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彼其娘之,哪来的这么多人?差点给老子挤到河里去!”
人群中不少人皱眉:“何人说话如此粗鄙?”
老鸨也有些不满,正要出言呵斥,可看到来人后立刻眼睛一亮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苏公子,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