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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正当宁忠源带着宁渝等人赶赴武昌,抢攻蛇山之际,武昌城内也起了波澜,四处传着消息,湖北巡抚宪德的抚标三营逃了回来,大清正三品参将岳凌峰被俘,死伤无数。
这一消息顿时让整个武昌城沸腾了起来,人人都在打听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件事的发展实在过于迅速,使得许多人都被蒙在了鼓里,只知道这一次是宁家的人动的手。
在城中四处都有传言,总督和巡抚想要吃掉宁家,派巡抚兵去镇压宁家,结果遭到狠狠一击,连抚标参将岳凌峰都被抓了,还被宁家好生羞辱了一番,至于抚标营更是堪称血流成河。还有人在城中传言:宁家祖坟突显异象,相传是宁家先祖托梦,宁家有天子气,将来能坐龙位,这才悍然起兵坐反。
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可此时的总督府里,却是另一番别样的风景。
“废物,饭桶,你的一千多人的精锐,怎么就让一个小小的宁忠源打的几乎全军覆没?”满丕怒容满面,须发戟张,指着宪德恶狠狠道。
宪德此时惶惶如丧家之犬,忙不迭道:“大人,这计划您也清楚啊!原本我们是打算直接抓了宁忠源,然后接管汉阳城,此事便大功告成,可如今没想到这宁忠源竟然已经有了防备,再加上岳凌峰属实无能,才让宁忠源趁了这个空子!”
“这还不是你的抚标营都是一帮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满丕怒气勃发。
宪德虽然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依然耐心劝解,“大人,纵使那宁忠源有几分能耐,可手下毕竟只是裹挟了数百乱军,在我大军威逼之下,不过如土鸡瓦狗,一击即破,不如派遣督标五营前往平乱,大人建此功业,殊勋显著啊!”
满丕听完这番话,却气到已经无力再发作,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宪德,“说你是猪脑子,你还当真不让!这件事若是向朝廷报了上去,你我二人不光是吃不到宁家这块肥肉,我们在朝廷里就真成猪了!”
这件事让满丕十分头疼,原因很简单,在如今的大清朝里,总督这个身份虽然权力很大,但是毕竟不同于后世的那些实权派总督,手下的兵将调动起来需要向朝廷兵部备案,如果没有得到兵部调兵旨意,随意动用军队,可是犯大忌讳,这个道理跟之前郑显时抓宁家把柄时的道理是相通的。
毕竟远在天边的康熙皇帝可不是真正的昏庸糊涂,寻常的地方绿营调动,还不会注意在眼里,可是总督的督标调动是明晃晃的,没有过硬的理由,迟早会栽在这件事上,毕竟总督你老人家不安坐省城花天酒地,无缘无故调动兵马干什么?莫不是想要造反?
与之相对应的是,越是官小,动用自己的直属兵马问题也就越小,因此满丕才让宪德的抚标来动手,这样前面有个总督在顶着,问题也就没有了。可是这一切都建立在顺利无误的抓到宁忠源,这件事才能抹平过去。
可问题是,宁忠源不仅没有被抓到,抚标三营还几乎被人打了个全军覆没,连同参将岳凌峰都被人给抓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处理不好满丕和宪德都得掉脑袋。
“宁忠源和他的那些乱兵必须死,消息必须封锁,岳凌峰也得死!”满丕脸色阴沉,他不想给宪德擦屁股,可这件事情搞不好也会烧到他的身上,现在不出手,只会被宪德拖下去。
宪德低声道:“多谢大人,那宁忠源能打败岳凌峰,并非汉阳营多能打,不过七百人的军力,纵使是铁打的,也翻不到哪去!若是派出督标大军,宁匪必当吓得屁滚尿流!”
满丕有些腻歪宪德的吹捧之词,只是有些腻歪,当下心里有些不耐,正准备端茶送客只是,门外的侍卫进来通禀,城防营都司赵俭德有要事禀告,满丕当下只好忍耐不快,点头示意让对方进来。
只是片刻,一名粗矮的汉子门外径自撞了进来,连滚带爬,一脸惊惶。
“禀告督宪大人,蛇山....蛇山上出现了乱匪!”赵俭德话语刚落,一阵轰鸣声响彻天地,震得在场几人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