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不知大祭司对于我们提出的后两个条件可有回复”。
“杀人偿命,我们会全力侦查此案,一定还死者一个公道。开放东龙城互市一事,可行,但保障逍遥国人在东龙城的安全,我想该是有不少细处需要确认的,之后再行商讨。至于赔偿一事,我火凤国不能接受。”
此言一出?,安魃立马站了起来,苏轲拉了他坐下,看向昃离道:“大祭司,此次争端我逍遥国人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我们需得对那些商人平民有所交待”。
“苏太傅说得极是,此次争端各有对错,但你且看如今我东龙城的百姓,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本就饱受战乱之苦,食不果腹、夜不能寐,却又遭人囚禁、打劫、杀害,他们更需要一个交待”,昃离说及此眼中带红,正义凛然的看向安魃。
安魃狠狠的回瞪昃离,握杯的手已经吱吱作响。
苏轲见状,一手搭向安魃,示意他要冷静。
“苏太傅,两国征战,苦的只有百姓,这一场战事下来,没有赢家,我们手执皇权,若不能真心为百姓着想,那他们还有活路吗”,昃离这一番言语发自肺腑,让苏轲也有几分动容。
“苏太傅,实不相瞒,我火凤国三十万大军正驻扎在城外,粮草充足,若是和谈不成,宁可拼个血流成河,也势必要夺回东龙城。可战事一起,死伤无数,哀鸿片野,于心何忍呢?”
安魃一听,火冒三丈,却也不敢贸然行事,并不是怕他三十万大军,而是久于城中,粮草早已空了,如此硬拼,胜算不多。
苏轲听得真切,知道昃离这是有备而来,今日若不能同意让出东龙城,一场战事怕是不能避免了,思考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哈哈大笑几声后开口道:“大祭司,果然胆识过人,真是后生可畏哇!这样,大祭司,我们同意让出东龙城,但需要给我们三千担粮草,再容我们三日,三日后整装而归”。
“苏太傅,昃离先谢过苏太傅悲悯天下之心,三千担粮草没有,只有一千担粮草,至于,容你们在城中修整三日,昃离作不了主,得问过城外的南宫将军才行”。
安魃本就有些憋气,再听提到南宫远,更是火大,苏轲起身,一手摁在安魃的肩头,虽然拧不过安魃的力气,但也是尽了全力才拉住了他。
苏轲看了昃离一眼,意思让他不要刺激安魃了,轻叹了一声后道:“那我们明日一早出城尚可,不过,出城前,我们要先看到那一千担粮草才行”。
“好...”,昃离应下,背后一直紧攥的手终于松开了。
苏轲看着昃离,笑了笑,起身拉了拉安魃,“如此,大祭司,我们先告辞了”。
昃离起身送了苏轲出了正厅门,轻声道:“苏太傅,多有得罪,还望谅解”。
苏轲嘿嘿一笑,拍了拍昃离的肩膀,转身离去。
昃离目送苏轲离开后,回头对郑克道:“你出城一趟,捎个信给南宫将军和翟总兵,让准备一千担粮草,明日一早,城外见”。
“是”,郑克此刻对昃离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听到吩咐,立马办去了。
次日清早,城门内,安魃率众将士准备就绪,见苏轲与昃离过来,对昃离扭头冷哼一声。
苏轲向安魃示意,让其打开城门。
城门由十个兵士从内打开,两侧城门缓缓移动,城门外南宫远和翟泓骑着高头大马便出现在眼前,昃离走过去,两人下马与昃离说了几句,便吩咐士兵分两侧让开,中间留出一条足够四人并行通过的道。
“大祭司,一千担粮草呢”?苏轲吩咐一名副将朝昃离喊道。
“粮草一千担,只多不少,此去十里,大可派人前去查验”,翟泓回答。
安魃与南宫远四目相对,顿时火光四溢,彼此在对方的眼里,都是难得的对手,恨不得立马就能交上手才好,杀他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苏轲看了一眼安魃,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想必那就是将军侯南宫远吧。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派了人带一队人马前去验粮草。
估摸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人回报,粮草就绪,苏轲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安魃一声令下,大军缓慢前行,待挪到城门下,安魃正好与南宫远正面相对,两人便又是一顿眼神厮杀,久久互望才转过头去。
苏轲骑的马走到昃离面前,开口道:“大祭司,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一个月内查出凶手送到枭京,一月之后正式开放东龙城互市”。
“苏太傅,放心,我火凤国绝不会违背和谈协定,我也会记得与您的约定”,昃离笑着道。
“那就好,老身在枭京等你”,苏轲说完,一扬鞭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