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若死,也想死在战场之上。”
刘安的头紧紧磕在地面上。
朝议之时,他的名声已经毁了,被朱祁钰连踢带打,他并无怨言,谁让圣驾是那种人呢?
不过也正是午门朝议,让他知道了,这郕王朱祁钰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无能。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兴安,这光线有点暗了。”
朱祁钰突然对兴安说道。
闻言,兴安立马取来火折子,将蜡烛点上。
只见朱祁钰将信封至于烛台顶端,随着跳动的火苗,信封燃起黄蓝相间的火焰,随后变成一堆黑灰。
“这种信,断不可能是大明皇帝所求,天子守国门,大明不是大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朱祁钰目光看着那一堆黑灰,嘴里喃喃自语着。
无论是跪在地上的刘安,还是站在身后的兴安,听到郕王殿下的话语,胸中有股热血在奔腾。
刘安知道,他赌对了,如今的郕王。
他抬头看向了朱祁钰,自己犹如王座下的走狗般卑微。
但那又如何?
大明的江山,就应该由雄主来坐!
这一刻,兴安也明白了,郕王殿下早就知道了圣驾的秉性,所以才未雨绸缪。
那么多年,郕王殿下不争不抢,被夺俸也毫无怨言,但是国难当至,他却站了出来。
回望后宫的那些人,还在为一个皇位蝇营狗苟。
似乎是回过神来,朱祁钰扬起嘴角,重新露出笑容道:“刘将军,好好守门,别老是一惊一乍的,圣驾绝对不可能做出此等之事,回去吧。”
“谢殿下,末将此后,愿为殿下马首是瞻,若有辜负,子孙后代皆不得好死!”
刘安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又再次对朱祁钰躬身抱拳,最后才倒退着走出大门。
等刘安走后,朱祁钰才叹道:“这都是什么事呀这是,真特娘的荒唐,前所未见,所谓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兴安,让人来收拾收拾,就不该让那刘安进来,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真特娘的晦气。”
朱祁钰唠唠叨叨的起身拂袖而去。
兴安也只能苦笑,这郕王殿下都气的骂娘了,可见那信件里,绝对比殿下念出来的还要过分。
身为管家,自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唤来几个佣仆,兴安就跟上了朱祁钰的步伐。
朱祁钰是往王府外走的,几个溜达就到了隔壁大院。
那王富贵已经在这里等待许久了,当然,不是白等,还得帮忙着干活。
在准亲卫的引导下,朱祁钰很快就找到了正在锯木板的王富贵。
如今的大院,已经开始铲地基了,木制框架正在搭建,随后就能水泥灰送过来搅拌灌入。
“参见殿下。”
王富贵看到朱祁钰,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躬身行礼。
“别多说废话,咱们是搞艺术的,跟我来。”
艺术是什么?
艺术就是爆炸!
朱祁钰将王富贵领导一间小房间,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火药所需的配料,并且还有朱祁钰自己弄的小天平。
“来,展现你艺术的时候到了。”
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朱祁钰说道。
王富贵虽然对艺术这东西没有概念,但也知道,殿下这是让他调剂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