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嬷嬷领着水歆离去,贾珩看向对面的丽人,轻声说道:“王妃,用西瓜。”
“永宁伯,我有话和你说。”甄晴柳叶眉之下,凤眸倒立,目光清寒,低声说道。
贾珩放下西瓜,轻声说道:“去丛绿堂罢。”
丛绿堂,轩敞的厅堂,两侧各有抱夏,内里分着几座厢房,原是夏日待客、休憩之所。
两人分别落座下来,贾珩提起茶壶,拿起茶盅,哗啦啦声响中,给对面的丽人斟了一杯,说道:“楚王妃,请用茶。”
甄晴却没有动,只是拿一双冷冽的目光盯着贾珩。
“王妃不用担心我下毒。”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意有所指说道。
“你……”甄晴恼怒地看向对面的少年,目带羞愤,拿起茶盅,又重新放下,道:“我这次过来寻你有事儿。”
贾珩呷了一口,看向对面的丽人,心道果然,问道:“楚王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甄晴斟酌了下言辞,将来意道明,说道:“王爷在渭南督修恭陵,时常挂念及边事,你为军机大臣,以后要在边事有所作为,王爷的意思是能不能也为国家效力,他先前也在兵部观过政,熟知兵事。”
贾珩沉吟片刻,看向对面姿容艳丽的玉人,道:“王妃,那我要不要向圣上提议,由楚王阵前监军,与大军一同出征?”
甄晴眼前一亮,几是大喜过望,道:“如能这样,自是最好不过了。”
王爷如果能成为大军监军,以后就能介入掌控兵权,这是隆治年间周王、赵王的路子。
“真是痴人说梦。”贾珩放下茶盅,面色澹澹说道。
甄晴:“……”
这人是在故意戏耍于她?
贾珩看向对面恼怒交加的玉人,说道:“王妃如果以为可以用先前的事儿来要挟于我,那就是小儿梦呓,我先前就已说过,出了那个门,我不会认一个字。”
甄晴柳眉竖起,凤眸氤氲起冷寒之芒,幽声道:“贾珩,你对我做了那等禽兽之事,现在这点儿小忙都不愿帮?”
贾珩放下茶盅,问道:“楚王妃这话可不要乱说,一切难道不是王妃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与我有什么干系?再说,那天王妃似乎……也乐在其中吧?”
反正到最后毒都解了,让甄晴换着姿势,依然以言照做,嗯,也可能爽快的意识模湖了。
甄晴一张雪腻脸颊又青又红,芳心几是羞怒交加,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就真不怕我与你同归于尽?让你身败名裂?”
贾珩盯着甄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觉得天下会有人相信你的含血喷人?况且我也不认为你会四处传扬此事,甄晴,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让楚王入主东宫,将来你好母仪天下,你会舍得同归于尽,身败名裂?”
甄晴被贾珩说得面色变幻,攥起得玉手重又放下,气势弱了几分,看向那青衫少年,低声道:“珩兄弟,王爷他宽宏雅量,礼节下士,对你也很是仰慕,如真有朝一日……势必重用你平定东虏,我们还有这层关系在,几是荣辱与共,将来也不会亏待了你。”
贾珩冷声道:“天子春秋鼎盛,楚王妃说这些不祥之言,可知已是大逆不道?”
甄晴秀眉蹙了蹙,明知左右无人,仍是再次压低了声音,道:“珩兄弟,父皇他自从上次吐血之后,身子就不大好,太医院时常开着补药。”
贾珩目光幽冷,低声道:“窥伺圣躬,图谋不轨,可是谋逆死罪,楚王妃,本官为锦衣都督,单凭此言,可以将你直接拿下!”
甄晴这会儿索性也豁出去,质问道:“你拿下啊,等到了父皇跟前,我们一起完蛋!”
那天没少折腾着妹妹和她,对她几是各种作践。
贾珩目光幽幽,对甄晴的威胁之言,几是面不改色。
“我知道你喜欢雪儿妹妹。”甄晴又缓和了一些语气,轻声说道。
贾珩道:“一派胡言。”
甄晴凤眸闪了闪,低声道:“只要你帮我,妹妹和你的事儿,我可以再为你牵线搭桥,让你们再续前缘。”
贾珩目光冷冷地看向甄晴,低声道:“甄雪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姐姐?”
甄晴凝眸看向贾珩,轻声说道:“我也是为了她好,在府中几是守着活寡一样,不如跟你。”
贾珩冷声道:“你这个忙,我帮不了,我奉劝你收回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许多事是越争越没有。”
甄晴面色变幻,美眸中寒芒闪烁,轻声说道:“贾子玉,你真的就这般翻脸无情?”
不说甄贾两家都是亲戚,单单就是那天那般折腾她的一日夫妻,难道就一点忙不愿帮?
“你我之间,还有何情,你也原就不该再来府上。”贾珩低声说道。
甄晴闻言,玉容苍白如纸,只觉四肢冰冷,一颗芳心沉入谷底,冷声道:“贾珩,你会后悔的!”
贾珩目光深凝,冷声说道:“你要做什么?”
一般而言,女人扬言让男人后悔的话,往往都会造成一些麻烦。
尤其是楚王妃甄晴这等心性阴狠的人,既然能使出下药这等卑鄙手段,如果真的将黑手伸向女卷,后果不堪设想。
甄晴冷笑一声,也不知为何,心头生出说不出的愤恨,目光幽冷如冰,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将先前的事儿张扬出去,但那些你在乎的人……我要让你施加给我的痛苦,在你的亲人身上百倍偿还!”
贾珩紧紧盯着甄晴,低声道:“你是在找死。”
甄晴果然要向他身边儿的人下手,至于什么恶毒手段,几乎可以想见。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问题在于,他总不能杀甄晴灭口,不说手下没有这等干脏活的死士,就是说一位养育过子嗣的亲王妃突然暴毙,势必要引起京中轩然大波,所以,只能……说服教育。
心念及此,贾珩目光危险几分,需要采用一些手段了。
甄晴还想说什么,却见对面的少年身形欺近而来,伸手束缚住自己。
甄晴见此花容失色,芳心大乱,急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就在甄晴愣怔之间,却见少年已然撩起自己的裙子。
原是夏天,甄晴所穿宫裳衣裙材质单薄,而且衣裙在设计之初为了方便解手,自不可能为了如个厕,还要将衣裙全部脱掉。
甄晴芳心一慌,忽地就是一愣,挣脱着贾珩的胳膊,压低了惊怒声音,恼怒说道:“你这个混蛋,又要对我无礼!”
诚如贾珩所言,甄晴野心甚大,如何还敢声张?再加上清白早已丢失,如今被欺负一次两次,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甄晴,这就是你自找的。”贾珩拥住甄晴,半推半就地来到里厢。
如果不想被甄晴要挟,就需一步步征服、改造,不然肯定会给他造成大麻烦。
甄晴玉容微变,秀眉蹙起,连忙捂住了嘴,分明不敢大声嚷嚷,只是咬着樱唇,颤声道:“你……就是个混蛋!”
轻轻闭上眼眸,却不敢挣扎。
“我发现你就是欠…你心底不就是隐隐想着这一遭?”贾珩在楚王妃甄晴耳畔低声说着,最后一个字贴近耳畔说着,就有些听不清,却让甄晴心头生出一股屈辱。
甄晴芳心一跳,骂道:“你个混蛋,你胡说。”
她什么时候想着再有一遭,只是不想被这人白玩了。
贾珩一边儿在轻车熟路,故地重游,一边儿在甄晴耳畔冷声道:“没两下都已……还不承认?”
甄晴闻言,恍若被戳中了丑事,雪颜微红,心底生出一股屈辱和羞愤,咬牙切齿道:“下流胚子,混蛋!”
丛绿堂内原就里外套厢,两人在里厢叙着话,一前一后,皆是穿着衣裳,因为贾珩时常在书房召见锦衣,谈论机密,故而府中嬷嬷都不会进来打扰。
约莫有小半个时辰,看向已是瘫软无力,绵软如蚕的甄晴。
这位身份尊崇的王妃细气微微,狭长清冽的凤眸微张一线,眉梢眼角绮韵流淌,似还沉浸在魂飞天外,如坠云端之中。
一张明媚如芙蓉的脸蛋儿,彤彤如霞,此刻已然没有什么力气可言,鬓角额头都覆着一层细密汗水,至于秀颈上也有不少汗珠,冲散脂粉,浸润小衣。
贾珩也不好一直折腾,比起上一次的折磨,这一次其实正常了许多,轻轻放开甄晴,冷声道:“甄晴,你若再敢起那些蛇蝎心思,我保证,不仅是你和楚王,还有你的儿子,一家三口到了阴曹地府再做一家人!”
甄晴心头剧震,转过艳丽玉容,羞愤地看向贾珩,本是怨恨的声音偏偏带着几分娇软,颤声说道:“我就是让你帮我个忙,你就这般狠辣!你自己说,你欺负我几次了?一点儿小忙都不愿帮?”
贾珩迅速系好腰带,低声道:“甄晴,你如果聪明一点儿,就不该找我,哪怕是让别人举荐,也未必不成。”
楚王为国效力倒没有什么,方才他只是不想受甄晴的威胁,因为甄晴一定会得寸进尺。
甄晴明眸闪了闪,忽而明了关要,几是恍然大悟。
却见对面少年拿出一方手帕,递将过来,嫌弃道:“拿着,擦擦。”
甄晴这会儿也觉得身子出了不少汗,颇为不适,接过手帕迅速擦了擦,轻啐了一口,将手帕团成一团,目光愤恨地看向贾珩,冷声道:“贾珩,你刚刚我无礼那次,还能说我自作自受吗?”
贾珩道:“你一个王妃,这大热天的,不好端端在楚王府中纳凉,偏偏过来威胁于我,你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甄晴:“……”
这是什么歪理?
贾珩说着,伸手就要去抚着甄晴的脸颊。
甄晴秀眉之下的凤眸现出一丝惧意,目光闪了闪,后退一步,冷声道:“你又要做什么?”
她是怕了眼前之人了,一折腾起来没完。
“你金钗歪了,帮你扶扶,别让人瞧见了。”贾珩皱了皱眉,低声道。
甄晴:“……”
任由眼前少年扶着金钗,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贾珩道:“甄晴,哪怕他真的成了事,一旦知道你这个样子,还会容你?”
或许早已有过一次的关系,或许两人都是心性果决之人,都没有为刚才之事纠结。
“只要我辅左王爷到了那个位置,那时王爷就动不了我,再说,只要你我联手,谁也动不了我们。”甄晴此刻也整理好衣裙,凝眸看向对面的少年,忽而羞愤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不行,你得帮我!”
贾珩目光深深,说道:“别做梦了,你如是本本分分,楚王安心用事,或许还能有一丝机会,但你算计的越多,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先前你想算计我,现在如何?”
看了一眼甄晴的难看脸色,道:“你还想算计我帮你,一同搞什么阴谋诡计,我累受皇恩,岂能作那等逆事,奉劝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玩火者必自焚。”
甄晴脸色变幻,目光幽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