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合上文书,脸色严肃的说道:“此事应当立即禀奏皇上。”
刘少聪连忙说道:“寇侍郎已经前往皇宫,就宜州之事禀奏皇上,事关重大,我和贺大人不敢怠慢,这才急匆匆赶来,告知相国大人知道。”
李勋揉了揉眉头,事情倒是有些凑巧,自己回到家中刚刚半个时辰,刘少聪与贺铸两人便是急匆匆赶来汇报,显然,王文放的紧急通报文书,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到了,就是半个时辰之内的事情。
成希嗣造反,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赵询知道了之后,肯定会召集众大臣紧急议事,今天晚上与乌兰哈图的这顿酒,显然是喝不成了。
李勋对着贺铸颇为歉意的说道:“贺大人,刚才我的态度不好,你不要见怪。”
贺铸微微一愣,没想到李勋竟会给自己道歉,于是连忙摆手说道:“我们来的突然,不怪相国大人。”
李勋把文书还给刘少聪,然后出声询问道:“成希嗣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造反,总得有个理由吧?”
贺铸说道:“成希嗣为何造反,因为事发仓促,目前还未得知,不过琪州防御使王文放不仅发了通报文书给我们兵部,还发了一道直接给左相李忠,或许其中还讲了其他事情。”
李勋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沉思片刻,然后指着贺铸与刘少聪两人说道:“你们在门外等我,我准备一下,随后我们一起进宫。”
“是,相国大人。”
贺铸与刘少聪两人躬身一拜,随后转身离开。
回到书房,李勋苦笑道:“哈图,今晚这顿酒,我们恐怕是喝不成了。”
乌兰哈图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李勋没有隐瞒,把宜州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么大的事情,消息恐怕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乌兰哈图闻言起身告辞。
“我送你。”
两人出了大门,乌兰哈图拱手告辞。
“你们晋朝内部是越来越乱了,你这个相国也是不好当啊。”
李勋看了乌兰哈图一眼,说道:“这个样子的大晋,不正是你们辽朝希望看到的?”
乌兰哈图沉默不语,有些事情并不是单单某个人所能左右的,就像是现在的李勋与乌兰哈图,可以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把酒言欢,但他们两人的心里都清楚,辽朝和晋朝,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有一场生死较量,那个时候的李勋与乌兰哈图若是在战场上见面,谁又会手软?
乌兰哈图脸上重新浮起笑容,对着李勋轻声说道:“至少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李勋注视了乌兰哈图一会儿,最后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迈步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个地方都督造反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事情,但是细细一想,成希嗣可是淮北豪门大族成氏的当代族长,这么一想,整件事情的政治因素,远超普通的叛乱。
一个地方豪门大族,公开起兵造反,对抗朝廷,自武宗之后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发生过了,如今再次发生,其深层次原因,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