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派人去把躲避在偏厅里的程绳武知府和总兵王兴安二位大人请了出来。
看着像烂泥一样躺在马车上的安德海一行人,程知府和王兴安,余心清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三个会心地笑了。
他们开始按计划行事,秘密押送安德海前往济南府。
夜色下,从泰安县城去山东济南府的大路上,几辆马车急匆匆地向济南府方向奔去。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嘚嘚嘚”的马蹄声分外响亮,清脆。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睡在马车里的安德海醒了,他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着,无法舒展。
他硬撑着把眼睛睁开,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只听见外面是“嘚嘚嘚”的马蹄声。
安德海觉得有点奇怪,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他酒酒喝得有点高了。何知县大人说把他亲自送到帝豪大酒店去,而且还有一些孝敬他的古玩字画,两千两银票,一万两银子。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他却看不见,看见的只是黑魆魆的一大片。
安德海口渴的难受,他想喝点水:“管家,快给本公公倒水来,本公公渴了,想喝水。”
“安大人,急什么,快到了,到了后,我就给安大人倒水喝。”
驾驶马车的车夫余心清对睡在马车里的安德海说。
“大胆奴才,本公公想喝水了,你还竟敢如此说话,推三阻四的,看本公公怎么收拾你!”
安德海正准备施展拳脚,要教训一下管家,可是却怎么也施展不开拳脚,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脚被捆绑起来了。
此时的安德海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他的心里“咯噔”地一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啦。
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亦或是被丁宝桢抓住了。安德海的头脑里立即闪出这样的念头。
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一丝丝亮光,安德海再仔细地看他的手脚,他发现,他的手脚被一根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丝毫动弹不得。
到这时,安德海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他落入了泰安县何知县设下的陷阱,他被这个狗知县抓住了。
“何知县,你们开什么玩笑,快给本官把绳索揭开。你们知道吗,你们捆绑的可是朝廷命官,钦差大臣。捆绑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快快放开本公公,本公公不跟你们计较,否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钦差大人。小的不是何知县,小的也不是县衙里的师爷,小的是王兴安总兵手下的千总余心清。小的奉命把安大人押往济南府。安大人还是规规矩矩地躺在马车里面吧。不要乱跳弹,否则麻绳会越勒越紧,安大人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安德海这次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他现在被泰安知县何毓福捉拿了,他们正把他送往济南府丁宝桢那儿去邀功请赏呢。
安德海不由得浑身吓出了冷汗,如果他被送到济南府丁宝桢的手中,他就彻底没命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的安德海只想保命,其他的一切尊严和官威都没有了。
“求求你余大人,把本公公放开,本公公可是钦差大臣。等本公公进了京城,一定会保你官运亨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大人,小的现在也是有令在身,奉命行事。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为大人解开绳索,还请大人见谅。”
余心清故意和安德海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