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山西豪绅何其多?他宋统殷难道非我张家不可?母亲此法,恐怕反而堕了张家的声势,反倒刺激了那些藏在暗地里的家伙对张家下手!”
“你说的对,京师和朝堂不能没人看着,必须留个有用的人在那!”霍夫人微微一笑,招了招手,身旁的侍女将一封书信草稿摆在桌上:“这次张三去京师,主要就是为了此事,你们阿爷在兵部还有些遗泽,是时候让他们替我张家上一封奏疏了。”
张道河接过草稿草草看了几眼,顿时浑身一震,面上愁云消散、喜笑颜开的问道:“是阿妹?”
“正是你阿妹!”霍夫人微微一笑,解释道:“崇祯二年东虏入寇,京营一触即溃、辽东军打破山海关听调不听宣、九边勤王之师接连哗变,北地诸军表现得一塌糊涂,朝廷必然要从其他地方调强军以护卫京师。”
“如今我大明,只有西南石柱宣慰司的白杆兵可称得上可靠能战的强军,去年奢崇明兵败被杀,今年安位乞降,奢安之乱平定,西南无事,白杆兵正好北调护卫京师!”
“西南诸族混杂、形势复杂,要靠秦老夫人的威望镇着,秦老夫人不可能久在京师!”张道河也反应了过来,脸上笑意更浓:“统御白杆兵驻屯京师的只能是秦老夫人之子、石柱宣慰使马祥麟马瑞征,阿妹作为马瑞征的妻子,自然要随军北上、驻屯京师的!”
“天子和朝中百官要靠白杆兵护着安全,自然不能得罪咱们张家,哼!朝中那些藏在背后的家伙们,也只能继续藏着了!”
“不错,你终于是开了窍了!”霍夫人满意的笑了笑,随即收敛笑容教训道:“秦老夫人是个忠正的性子,马瑞征也随了他,若是你把事情闹大,让他们得知张家侵占军屯之事,他们不大义灭亲上疏弹劾张家就算好的了,仪姐儿哪还有脸去求他们助力?”
“秦寇入晋愈加频繁,正是要用兵的时候,此时你去和卫军冲突,就算胜了,看在其他诸军眼中会是个什么样子?若是再引起哗变,卫军叛入秦寇搞得山西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朝廷便是再不想管也不得不管了,那时我张家便是回天乏力、覆灭在即!”
霍夫人见张道河垂下头去,知道他心中已经认错,语气放缓了一些:“要对付那些卫军何必急于一时?如今暂时蛰伏下来,待白杆兵入卫京师,便是咱们动手的时候!”
“这段时间你不用去管武乡的事情了,为娘有别的事要交代你做,秦寇入晋也是个机会,你亲自去太行山里跑一趟,咱们也得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