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至今日,全天下的军队和政权中,只有我大熙没有过屠城、没有过有组织的劫掠百姓,不单单是执政的中军没有,任何一支大熙的军队,都从来没有!”
“因为俺们心里装着百姓,底下的弟兄犯了害民伤民的错误,连执政也要做检讨,八大王,您可曾向普通百姓道过歉?”毛孩长长出了口气,微笑道:“八大王,俺毛孩和您还有献部的大多数弟兄都一样是穷苦出身,但咱们.....有不小的区别,要行的道路,也不是一条,俺给您句实话,四姐儿俺喜欢,但俺终究不是献部的人,恐怕会耽误了她。”
张献忠眯眼看着毛孩,毛孩毫不动摇的与他对视着,李定国在一旁束手无措、抓耳挠腮,孙可望目光在毛孩身上打量着,眼中满是玩味,四姐儿却渐渐平静了下去,只是眼中的担忧依旧久久未散。
周围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冰点,慢慢向外扩散着,附近在饮宴的官将贵人见这边气氛不对,陆续都停了下来悄悄打量着这边,到最后,连歌舞都没了声响。
张献忠眼中凶光闪烁,过了一阵,却又渐渐平息了下来,拍着毛孩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够坦荡!自从横天一字大王去后,敢与咱老子说真话的便越来越少了,毛孩兄弟,俺就是看中你这一点才喜爱你!”
周围的人群都松了口气,赶忙一个个笑呵呵的随口附和,李定国赶紧顺竿爬,吆喝道:“歌舞怎么都停了?今夜大欢喜的日子,没歌舞怎么行?接着奏乐接着舞!”
“四姐儿你既然喜欢,那就非得嫁你不可了,咱老子也不管你同不同意了,这几日就给你们办大婚!”张献忠哈哈笑道,将毛孩手里的酒杯抢过扔远:“好女婿,当饮金杯!”
孙可望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取了个金杯过来,毛孩心中咯噔一下,不知怎的想起了“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的典故来,也只能接过金杯与张献忠对饮了一杯。
张献忠饮完这杯酒,意味深长的看了毛孩一眼,笑呵呵的转身离去,李定国赶忙凑了上来:“毛大哥,你一贯算是圆滑的,怎的今日说的如此直白?义父在试探你,你往常都是推诿过去便罢了,怎么今日忽然硬顶了回去?”
“俺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进了成都城,知道俺们两家再也没有什么合作的余地了吧?”毛孩耸了耸肩:“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早晚要摊牌的,干脆今日说个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