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走乐平方向就好了,乐平县内九成都是山地丘陵,咱们潜伏的游击队能让东虏好好吃一壶!”毛孩呵呵一笑,拍了拍厚实的胸墙:“只可惜洪台吉那厮是个谨慎的人,从他派出这么多探马游骑来四处查探,便可知他用兵绝不会冒进。”
“听说当年己巳之变,洪台吉是在西征漠南诸部的路上才突然转兵攻打蓟镇边墙的,他也是个会弄险的家伙!”陈永福面色有些尴尬,朝毛孩行了一礼:“毛镇守,平定县有属下镇守必定不会有失,东虏最近活动越来越频繁,恐怕是其大军即将西进的前兆,毛镇守您还是先回后方吧。”
“你是怕俺在这里指手画脚影响了你作战?”毛孩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俺有个几斤几两俺自己清楚,留在这也只是帮你敲敲边鼓而已。”
“毛镇守说笑了,属下不敢......”陈永福面色更为尴尬,语气却更为坚决:“毛镇守还是去后方吧,刀枪无眼,万一出了事......属下如何跟执政交代?”
毛孩扫了他一眼,见他态度坚决,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也罢,既然你嫌俺在这碍眼,俺便先去寿阳便是。”
陈永福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赶忙让开道路准备送毛孩下城,毛孩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说道:“对了,陈参将,之前俺上报过一份推荐将官入襄京军校的名单,执政专门把你的名字圈了出来,说你是个可塑之才,等这场仗打完了,你就准备去襄京军校学习吧,毕业出来就转入正兵军团中,若是你此战抗住东虏大军,必然是首功一件,起码也能升个权将军独领一军了。”
陈永福豪迈的笑了笑,往东边一指:“希望属下有那个命吧,东虏万一走了别的路,属下这权将军就要眼看着飞走了。”
毛孩也附和着笑了笑,抬腿正要继续往下走,远远便看见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队探马飞马奔来,到了城下便高声大喊道:“紧急军情!东虏大军已自故关入山西,正往平定县而来,做好战备!做好战备!”
城墙上响起一阵铜钟鸣响的声音,四周堠台竖起一面面旗帜,不一会儿战鼓声、木哨声也急促的响了起来,一息之间,原本还算平静的平定县城瞬间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中。
毛孩苦笑一声,回头冲陈永福说道:“得,如今想走也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