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没有达到这个数的时候,在他们拙劣之极的刀法之下,他们用刑的对象,就已经活活疼死了。而那些被迫观刑的党项人,看完这场刑罚之后,无论意志在彪悍的人,裤裆也都出现了可疑的水分。几千党项俘虏,居然被吓得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丁点的杂音。
整个行刑期间,只有没有几刀下去,之前的英雄气概便不在的拓跋继瑷,发出绝望而异常痛苦的哀嚎声。以及对两个刽子手苦苦哀求,求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声音。而不是在这里,拿着两把生锈的剃刀,在这里跟锯木头一样没完没了。按照这种刑罚规矩,应该三天才完成。
只是行刑人毕竟不是专业出身,实在技术不佳。同时自己也一样被吓得直哆嗦,结果也只能提前了。那个被迫前来观刑,因为医术最多也就处在九流水准,普通得不能在普通。被英王要求学习人体内脏结构,以便今后医治伤兵更上一层的医官,更是被吓得瘫成了一滩烂泥。
待刑罚完毕之后,其他部族被俘的那些蕃官,主要是折罗部蕃官与土官身上的绳索,都被身后押解军士松了开。抬着装满了整整一大筐,拓跋继瑷除了脑袋之外,剩余的身体其他部分。还有平夏部被杀那些人尸体,带着黄琼给拓跋继迁的一封亲笔信,一步一跄被赶走了。
至于黄琼临走之前,吩咐给他们的骆驼。无论是已经过吐了几回的冯舟山,还是已经吐的面色如土,后半段根本就是闭着眼睛的欧阳善,都压根就忘记向下面吩咐了。所以,这几十个平日里面养尊处的蕃官、头人们,只能亲自抬着这些尸体,艰难的向清冈峡走去。
至于其他的党项俘虏,则在行刑完毕之后,被全部都押解回城,准备在请示黄琼之后,全部解往庆阳府。这些人都是平夏部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壮。虽说没有一并杀掉,但是放是肯定不能放回去的,留在环州也不安全。至于今后怎么处理,还要看此次平叛形势的进展。
除了完这一切之后,吐得连马都上不去的冯舟山与欧阳善,只能相互搀扶着,返回到环州城内。他们的亲兵,则也没有比他们好那里去。相对于这二位,则回到自己临时行辕的黄琼,一边看着那位欧阳老爵爷,送给自己的宁夏府地图,一边手中转动着那串念珠,显得很平静。
这一夜,在环州的西京大营官兵们,虽说因为连续作战都已经异常的疲惫。但很多人,却是都没有能够安然入睡。押解那些俘虏观刑,自己也顺道观看了一遍的官兵,几乎是不约而同做起了噩梦。尽管晚膳是大块的羊肉和猪肉,他们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吃得下去。
持续了几乎整整大半天,这种惨烈的刑罚,让他们根本就吃不下去。看到碗里面的肉,便想起了白天拓跋继瑷,身上同样东西,都呕吐了出来。他们都是刀头见血的军人,战场上的残肢断臂见得多了。一场大战下来,到处都是的累累尸骨,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陌生。
只是这种刑罚,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有些残忍。同样做了噩梦的,还有冯舟山与欧阳善这两个人。虽说二人都从军几十年,可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哪怕他们也知道,有些时候手段狠辣一些,才能真这个震慑那些叛匪。但对于他们来说,至少内心之中感觉多少有些残忍。
而相对于那些只是做了噩梦,但心思更加简单的官兵。身处地位不同的他们,心思想的还更多一些。他们总觉得,这场刑罚不单单是给那些党项人看到的,恐怕在英王心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给自己两个人看的。否则军中低级武官那么多,干嘛非要留自己两个主将监刑。
想到这里,二人不禁对这位年轻的王爷,不禁是又敬又畏。那些没有观刑官兵,则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一幕,却是激动的睡不着觉,感觉跟着这位英王打仗值了。尽管从同伴口中,也知道今儿下午的事,可他们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他们见到的,只是英王如此厚爱战死的同袍。
其实无论是冯舟山,还是欧阳善都有些相多了。黄琼之所以留下来他们监刑,就是担心那些党项俘虏反弹,出现什么问题。如果没有得力的将领在场弹压,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情来。黄琼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至于那二位想的复杂了一些,只能是说他们自己想的太多了。
黄琼进驻环州,而因为这里是庆阳府最北面的一个州城。所以也就成了整个平叛战场,距离叛军最近的地方。全权负责此次平叛战事,指挥军队平叛的贺元锋,也不敢在后面耽搁太久。将这位九皇子、英王,眼下已经成了朝野上下默认的皇位继承人,国朝最新的储君。
如今的陕西、陇右二路制置大使,更是他的顶头上司,丢在叛军锋芒之下太长时间。很庆幸这位胆大包天的英王,在那场伏击之中没有出什么事情的贺元锋。在接到那场伏击战的详细报告之后,惊的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位英王居然能拉开三石的硬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