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卡尔的脸维持刚刚的样子，只是略张开了眼睛，似乎带些懵懂的样子，不过西弗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丝丝的恐慌。

“我去问了张教授，那句话的意思是，你在做梦。”

“我是……”，卡尔眼睛略微转了下，然后打算熟练的说出早上编的借口，以此来搪塞过去。

西弗缓缓回答道，“不要说你害怕这种东西，我知道你不害怕，这种东西也就只够搪塞一下詹姆斯?波特他们几个。”

“毕竟是过去了的事情嘛……算了啦西弗，我不在意了，也不太想提起。”，卡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拉了一下西弗的肩膀就想要拽着他一起去食堂，以此逃避接下来的谈话。

“如果真的无所谓了，那我不会去问的，卡尔。”，西弗没有被卡尔拉动，而是反拉了卡尔过来，卡尔没什么准备，虽然平时体能好上大多数人一大截，但还是稍微踉跄了一下。

“但并不是无所谓。”，西弗轻轻握着卡尔的手，然后断定道，“你在发抖，从刚刚开始，你一直都在发抖，虽然很难察觉出来，但是……”

“你在害怕。”，西弗看着卡尔的眼睛，卡尔再一次下意识的避开了，虽然从西弗说过他说谎时喜欢移开眸子之后，他就在刻意避开这点，可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起码向我倾诉一点吧，哪怕是发泄情绪，你要知道……”

“我在担心你。”，西弗放下卡尔的手，就那样看着他，时间似乎回到了两年前，不过人物的立场却完全调换。

卡尔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不断的转换，过去与现在的记忆互相交叠，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最为恐惧的存在。

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只是死前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眼前的同伴，莉莉，西弗，父母，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敢细想，不能细想……

毕竟没有人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醒着的。

要说来，还是直接略过去呢，这种东西明天应该就可以忘记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卡尔内心侥幸的想着。

“你曾跟我说过，不能逃避做胆小鬼，但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卡尔……”，至此重现两年前的画面，二人的立场完全互换。

看来成为胆小鬼这种事情，不会完全消失，只会转移啊……

还是说，自己一直都是呢？

卡尔抬起头，有些无力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惶恐的低下头。

“我……”，他又有些许迷茫了，而随后一头扎进了西弗的怀里，这短暂的迷茫，他迫切的想要抓住点拥有实感的人，或者事物，温暖的体温，还有有力的心跳声，可以让他确信，自己和大家……

都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