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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犹如走马观花的继续浏览了一遍这场决裂,没意思,完全没意思,格林德沃抛着手中的黑色石子,那毕竟是他唯一可以触碰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他可是格林德沃,叱咤欧洲大陆的“改革家”。
这似乎是什么精神攻击,背后的人是想要通过此来让他感觉到精神崩溃吗?他已经看透这场闹剧背后的一切了,虽然他的记忆有所缺失。
没用的,这些对他来说完全没用,即使再看一遍也没用,戈德里克山谷的一切,他在自己大脑中复盘了无数次,如果仅仅看着这场决裂就精神崩溃的话……
那他就不需要继续活下去了,这样丢人,死了会更好,他如果那么脆弱,早就该死了。
怎么出去呢?没什么头绪,这个幻境看上去真实的不要命,在格林德沃思索这点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又开始运动了。
眼前年轻的阿不思开始变化,从少年慢慢的变成青年,周围变得漆黑一片,格林德沃原本想要离开的心思顿时被打消了一半,他错过了不少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成长史,在幻觉中补一补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面前这个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模样在眨眼间就开始变化,青年中年老年……
品味似乎从中间开始就变得奇怪了,格林德沃看着邓布利多胡子之间绑着的奇怪的蝴蝶结,难得的笑了一下。
看来中幻境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还是要尽快的出去,否则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格林德沃准备挥舞手中的魔杖,既然这块黑色的石头是唯一可以触碰的东西,想必幻境的解法就在这里了。
“盖勒特?”,而就在这时候,面前原本没有任何生气的邓布利多忽的眨了眨眼眸,在一瞬间,格林德沃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好吧,你想说什么?用邓布利多的脸对我说什么呢?真是让人好奇,不管是什么,我都很感兴趣,毕竟我还没听过邓布利多情绪激动的咒骂……”,格林德沃显然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很好奇,这个所谓的邓布利多到底会说什么话呢?
恶毒的诅咒?戏谑的嘲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太滑稽了,老圣人可不会做出那副模样,他只会用翘着可怜虫的可笑的怜悯的表情说……
“你怎么会那么想呢?盖勒特……”,格林德沃听见眼前的邓布利多如此说着,他原本放松的动作在一瞬间就变得僵硬起来,他缓慢的,带些勉强的抬头。
而后坠入了一片蓝色的星河之中……
邓布利多用悲悯的不在乎的语气如此说着,平静的就好像无波的湖水。
格林德沃不得不承认,这很像,他有一瞬间真的认为他眼前的这个人是邓布利多,而不是什么劳神的幻觉,他缓慢的将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点点的收起。
而随后,邓布利多的话让他脸上平静的面具彻底粉碎。
“你好像对我有误解,盖勒特,我当然不会咒骂你,你知道那是为什么,不是吗?”,他听见邓布利多如此说道,格林德沃僵硬而缓慢的抬起头,气息有些不平稳,他拒绝继续对话下去了,他拒绝!
在无数次的瞬间,他真的认为眼前的人是邓布利多,这很不妙,他需要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没有必要了,盖勒特,过去的事情终将会过去,死去的人不会复活,破碎的裂痕也无法修复,我已经不在意了盖勒特·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平静的说着。
“你想要让我愧疚吗?”,格林德沃回答着,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在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把眼前的邓布利多预设为真实的邓布利多了。
“当然不,盖勒特,我说过的,我只是不在意了。”
“时间是一剂很好的良药,它可以冲淡一切,不是吗?”,邓布利多依旧是如湖水般的平静,他说的话句句都打在格林德沃的心上,让他无比的烦躁。
不是因为格林德沃认为邓布利多说的是假话,而是因为,他可以感觉到,邓布利多说的是真的。
这代表什么呢?
“是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我完全放下来。”
那说明……
被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的人,现在为止,只剩下你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
我原谅你了……
邓布利多明明没有说出这句话,但莫名的,格林德沃的耳边却幻听到了这些,他原本平静的呼吸被完全打乱,他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在极速的下降,知道让他手脚冰凉。
我原谅你了……
格林德沃大概是世界上最矛盾的人了,他的博格特很奇妙,没有人见过,因为在出现以前都会被伟大的格林德沃大人先一步的消灭。
格林德沃拒绝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为恐吓他而变成的博格特,那是因为他之前看见过,躲在窗帘之后的博格特,变成了邓布利多的模样,他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高高在上的说道,“盖勒特·格林德沃,我原谅你了……”
当然,只有这个,自然是算不上矛盾的,矛盾的那点是,格林德沃自己知道,倘若让他照一眼厄里斯魔镜,他眼中出现的景象也大概如此。
他希望邓布利多原谅他,也恐惧如此。
但那到底只是虚像,格林德沃分得清楚想象跟现实,他甚至可以在厄里斯魔镜或者博格特面前冷笑,怎么可能呢?
他跟邓布利多这辈子都拆分不开了,不会原谅不会忘记,永远的纠缠,一种病态的罪恶的线,将他们缠绕在一起。
但现在,邓布利多真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你看啊,我完全放下了,包括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包括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包括你,盖勒特·格林德沃,包括你……
包括你……
那双包容一切的蓝色眸子照映出格林德沃的影子,格林德沃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