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活了?”韩忠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是!”
韩忠长舒了口气,缓缓地坐了回去,这个迟来的好消息,让他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今日的案情几经反转,已经让他精疲力竭,甚至觉得有可能办成一个悬案。
悬案倒是其次,主要是影响自己的仕途。
如今孙远没有死,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在韩忠示意下,孙远很快都被带上公堂。
孙仲翔看到孙远来到公堂,几次想要开口,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在孙洪氏这件事上,孙仲翔觉得自己冤死了,但既然此前已经定性了,他再开口辩驳此事,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复杂。
就像一个粪坑,已经很臭了,就别再去搅动了。
“孙远,本官问你,你可知是何人想要下毒谋害你?”
孙远脸色蜡黄,精神很不好,但还是一字一句认真道:“回禀大老爷,是孙仲翔!”
“孙远你!”
“肃静!”韩忠一派惊堂木,“再目无法纪,一并论处!”
韩忠震慑众人后,又继续问:“你家娘子说,是孙仲翔邀你酒楼吃酒,可有此事?”
“有!”
“哪家酒楼?”
“西江月!”
“你家娘子还说,你曾言道要发一笔大财,又是为何?”
“孙仲翔有意让小人写一纸休书,小人为了偿还赌债,这才……”孙远垂目低头,“如今回想起来,小人也是万分悔恨。”
孙远的这番话,虽然迎合了乌魁山的辩驳之词,但也再次做实孙家父子的龌龊行径。
韩忠继续问:“百草堂,你可知晓?”
“知晓,小人曾三次前往采购殊魂香,共采购分量为二两二钱!”
“五钱分量就足以死人,你采购如此之多,要做什么?”
“小人只是受少爷吩咐,至于是何用处,小人一概不知。”孙远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不过如今看来,他是想毒死小人灭口。”
孙远的这些话,与此前王申供词也是不谋而合。
“哦?这话如何说?”
孙远道:“小人亲眼看到孙仲翔将其中两份殊魂香合在一起,交给了黎三!”
“黎三?就是如今的黎云?”
“是,小人身为孙家的长工管事,还算是有些权利,因此知道有黎三这个人。至于他留下最后一包,如今想来是用来毒害小人的。”
“大人,根据药剂所的记录,以及草堂剩余库存,百草堂确实出售总量为二两二钱,与王申所述吻合。”师爷又将一杆小药秤放下,“而经过称重,黎云这包殊魂香只有一两五钱,与孙远说的情况大致相符合。”
“嗯!证词相互印证之下,黎云所言可信!”韩忠看向孙仲翔,语气带有怒意,“证据当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见孙仲翔支支吾吾,乌魁山急忙上前:“大人,这其中有相互矛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