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刘和接住甄尧,看着两辆马车没有区别,低声问道:“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吧?”
甄尧气得一阵哑然,故作不悦:“君侯这是羞辱我不成?”
刘和嘿嘿一笑:“我哪敢得罪小舅子?”
甄尧看了一眼轿子,低声说道:“快出发吧,小妹可发着脾气呢!”
“什么情况?”刘和一怔,甄尧却不回答他,招呼鼓乐吹打起来。
两支迎亲队伍在大道上分开,远远地拼命吹打敲锣,彼此较着劲儿,热闹非常。
将新人接进府中,又是一套繁杂的礼仪,平妻不同于纳妾,依然要做全礼,而且这次大宾请了卢植,也算是给足了甄家面子。
流程依然复杂,还好刘和已经轻车熟路,很快便拜堂完毕,将甄道接入了洞房。
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萝莉,刘和摇头一叹,才只是15岁的小学生,还是养两年再说吧!
来至大堂敬酒,这一次上的全是新酿制的烈酒,口味比原先的还要甘醇,所有宾客无不啧啧称赞,都在打听这酒从何而来,甚至忘了是来吃酒贺喜的。
中间的一桌上坐着十余人,以刘虞、卢植为首,皆是高官名士,刘和正在敬酒,只见卢植身旁一人却不举杯,挑眉问道:“听说君侯文武双全,文采斐然,今日大喜,可否再献一首?”
刘和一怔,看这人留着三绺胡须,须眉飘逸,头戴灰色儒巾,眉梢之间带着一股清傲之色,坐在卢植身旁依然气度不减。
“伯兴,这位乃是师弟管宁,一条龙之龙尾管幼安是也!”卢植介绍着,指着隔壁另一位面容微胖的文士言道,“这位便是龙腹邴原邴根矩,前次想要,他二人避乱离家,此次来赴宴,也算是弥补先前之失。”
“久仰久仰!”刘和心中暗喜,果然还是卢植的面子大,这两个名士先跑到诸县来避乱了。
不过这管宁是个隐士,只谈经典而不问世事,喜欢教化百姓,只能请他留在书馆了,邴原倒是应该可以征辟,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邴原回礼之后也笑道:“君侯先前所做之诗,实乃清奇之作,可否再赋一首?”
众人也都跟着起哄,有人是真心想听,也有人暗中冷笑,文人自来相轻,显然他们觉得刘和上次为卢植作诗,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背后有人帮他,现在让他临场发挥,就是等着他出丑的。
卢植此时举着酒杯不动声色,倒是一旁的刘虞有些紧张,大喜之日若是丢了面子,这一年多来积累的名声可就彻底废了。
刘和却心中冷笑,来到这个乱世,如果和这些老狐狸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他还会有些担心,但说到吟诗作对,那不是来找死么?
不过为了表示作诗不易,他还是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侧首思索片刻,才抱拳道:“既然二位先生盛情,在下只好献丑了,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管宁微微颔首,抚须看着刘和,眼神中颇有审视之意。
邴原比较平和,笑道:“正要洗耳恭听。”
刘和轻咳一声,缓缓吟道:“上马带吴钩,翩翩度燕幽。小来思报国,不是爱封侯。
万里乡为梦,边关月作愁。早须清黠虏,汉祚续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