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稍微有些家产的豪族开始先一步走乡串村,暗中收购粮食,但大多数人将信将疑,还在观望之中。
就在此时,官府下发了一道公文,凡是今年免了赋税的所有百姓,都不许将秋粮卖出,若有余粮卖钱,先把粮税补齐再说。
这个公文一出,那些得到消息的粮商瞬间便嗅到了商机,马上开始收购粮食,此时粮价已经涨到了450钱,但他们并不在乎,甚至有些人家还未收割庄稼,已经先交了定金。
九月中旬,原本冷清的范阳城变得热闹无比,原本燕京学宫开张,就有不少士子儒生从各地赶来,想一睹大儒风采,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学宫。
如今粮食又悄悄涨价,附近的粮商押送着大车小辆往这里赶,通往范阳的官道上人满为患,甚至还出现了堵车现象,这在以往是从未见过的。
范阳九月新开张的艳阳楼极为火爆,不仅这是全城最高的一座五层酒楼,还因为它的酒水味道极好,而且几道特别的菜品更让人吃了之后念念不忘。
范阳好几家大户的主人每天晚上都要在这里吃饭喝酒,家里的饭菜根本咽不下去,有几家甚至定了一个月的包厢,将酒楼当做了自家的客房。
“唉呀,亏了亏了,亏大了!”
“可不是吗,昨天还是480钱,今早就涨到五百钱了,我那三十石粮食哦!”
“切,三十石还好意思叫唤,老子辛辛苦苦从清河运来两百石粮食,四百钱卖了,你说亏不亏?”
“那你还不赶紧再收一批来,我看着粮价还要涨。”
“你说得容易,现在粮食都在粮商手里,零散的早没了,想买只能到外地去运……”
酒楼中到处都听到这样的声音,每个人捶胸顿足,唉声叹气,都在讨论卖粮的事情,却很少有人提及燕京学宫。
艳阳楼三楼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乔庸正和刘平、高旺二人闲坐,静静地听着四下的议论。
高旺低声说道:“五百钱一石粮食,这还是秋粮,价格太高了吧?”
乔庸笑道:“不高不高,这只是小打小闹,要吸引到真正的大商,至少还要涨一倍才行。”
“嘶——”高旺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问道:“这……会不会出问题?”
刘平年纪虽轻,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明锐和决然,抿着嘴说道:“涿郡各地的零散粮食都收完了,这个价格一定还会再涨。”
“二公子所言极是!”乔庸赞赏地看了一眼刘平,拍了拍高旺的手臂,“明日让他们再收一批零散商户的粮食,直接涨到六百钱出头。”
“这……”高旺手一颤,这么高的价格收粮,他自己都有些后怕。
乔庸笑道:“放心吧,此事主公已经交代过,在他来范阳之前,我自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