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将要转身退去的时候,侍卫进来。
“大汗,岳托贝勒回来了。他的状况……不大好。”
黄台吉大惊,挣扎着要起来,赶紧被济尔哈朗等人劝住了。
黄台吉很是急切,下了死命令。
“派最好的大夫过去,无论如何都要救好岳托。救不好,就让他们陪葬。”
豪格满腹辛酸泪,总觉得自己的地位似乎岌岌可危。
黄台吉昏迷的日子,豪格大开杀戒,被他处死的人足足有数千。
许多人原本以为,黄台吉醒来后,肯定会做的更加过份。
然而情况出乎意料。
黄台吉不但没有大动干戈,反而释放了许多无辜的人。
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出来后不约而同地跑到皇宫门口,向黄台吉叩拜谢恩,感激涕零的样子,似乎比以往更加忠心了。
“大汗,德克西克也要放过吗?”
宁完我忧心忡忡,总觉得黄台吉大方宽容的过份了。
德克西克安排恭阿看守地载门的事儿当然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要是没有恭阿,张春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出城去。
按理说,这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更不要说,德克西克还是德格类的儿子。而德格类,则是莽古尔泰的亲兄弟。
黄台吉的模样比从前虚弱了很多,但并不影响他的睿智。
“宁先生,不可再杀了。满洲人不多,每一个都是财富。这一次的变故,损害远超往昔历次征战。再杀下去,就伤了满洲的元气。”
宁完我长叹一声,其实他知道黄台吉的话没错。
后金自努尔哈赤起兵至今,大小征战数千次,凶险之局数不胜数。
然而真的要说对后金伤害最大的,肯定是这一次。
这一次为了肃清叛逆和不稳定因素,不但杀了成千上万人,最重要的是,大殿上赫尔达那博浪一击。
光是这一次,后金高层就损失了多达三十多位,还有将近二十多人重伤致残,今后也不能大用了。
可以说,后金元气大伤,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根本就缓和不过来。
“本汗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安排的这样手笔。天下间有这等对手,不可不防。”
奈何这次的事件干脆利落,线索实在太少。
只有大成店,成为了最后的抓手。
阴森恐怖的大牢里,当空吊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躯,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赤着的双脚聚拢了汩汩留下的鲜血,然后连成一线,早已浸湿了大地。
“还不说吗?你真的不怕死?”
范纪脸色潮红,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手里握着一柄小刀,围着血肉模糊的躯体来回打转。
“郑二宝,嘴硬是没有用的。你的手下可全都招了,你再不说,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郑二宝只是咧嘴一笑,带着无穷无尽的嘲讽。
范纪受不得这个,哇哇乱叫,拿着小刀在郑二宝的身上胡乱滑动。一时间血液崩散,着实溅了范纪一身。
郑二宝身躯不停颤抖,显然痛到了极处,可就是咬紧了牙关。
范纪好好发泄了一通,凑到了郑二宝的面前,又是那副亢奋的德行。
“郑二宝,你的顽抗没有用的。嘿嘿嘿,你就是我手中的老鼠。你以为你不说万事大吉了?”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终于说出了令郑二宝变色的话来。
“辽二,想死……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