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瞬间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就像掉入一个填满鲜血的血潭，鼻腔、口腔之中翻着铁锈的味道；又好像一个弱小的动物被天敌盯住，稍有动作就会万劫不复。

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见终于没有人打扰，关明辉重新说：“你们悟了吗？”

————

一个孩子从母亲的怀抱中钻出，他抖了抖头发上的灰尘，小跑到破碎的窗子前，指着外面喊道：“爸爸，妈妈，快来看，好大的云彩啊。”

孩子的父母赶过来抱住孩子，两人一同痴痴看着天边的蘑菇云，耳边传来一声轻呼。

“你们悟了吗？”

————

地面上的人们从地上爬起，刚刚的震动让他们以为世界末日已然来到。地下设施的人们也走出了的“避难所”。两者合流，他们踩着同类的尸体，踩着建筑的碎片，踩着各式各样垃圾和不明的物体，汇聚到附近还在正常工作的露天广告附近，看着立体影像里那个凶恶男人。

“你们悟了吗？”

————

龙二将奖金挥洒干净，又一次一贫如洗。他听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人小孩的哭喊声，火焰灼烧建筑的噼啪声，罪犯三五成群的呼喊声，面容呆滞像行尸一般漫无目的在街道上游荡。

“你们悟了吗？”

略带熟悉的声音传来，龙二抬起头，看着远处露天广告上那个短短两天就改变他一生也同样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男人，扑通一下坐在地上，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关明辉：

“我悟了，你能把家人还给我吗？”

————

大虎从死亡威胁中缓解，这也有关明辉并没有完全针对他的原因。

他本能的发现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异样，可又不敢询问发生什么，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个人终端在刚刚对关明辉的“攻击”中损坏了。

还好这里又很多其他昄依者留下的个人终端，他将自己的个人终端扔到一旁，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见关明辉五人似乎没有意见，轻轻向身体右侧挪动了几步，低下身子捡起古拉拉的个人终端，忍着恶心扒开古拉拉的眼皮，让个人终端对准古拉拉的双眼解开锁定。

“这是…这是！！！！”

大虎猛地站起身，冲到关明辉身边，将手中古拉拉的个人终端怼在关明辉眼前，“这是真的吗？！！！”

关明辉看着一脸渴望的大虎，用平静的口吻又问了一遍：“你悟了吗？”

大虎愣了，他回忆起二十几年前刚刚从通识学校毕业的那段时间。为了唯一的一个继续学习的资格，他陷害好友，出卖老师，甚至带着母亲和妹妹一同去负责升学事务的昄依者家中，忍受着昄依者用看物品的目光看向母亲和妹妹。

他也回忆起刚刚成为昄依者进入技术部的日子。看着一个又一个同类像牲畜一般被绑在操作台上，看着一个又一个邪恶的实验落在他们身上。他不是没有想过救救他们，但他没有胆量。那段时间给他留下足够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不愿意对自己进行技术改造。

他又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乌鸟鸣的时刻。

“大虎，从今天起你跟着我混。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人品不好，性格恶劣，残忍弑杀。但有一点，我说道的事绝对能做到，跟着我，你早晚有一天能掌握实权，不用再被人嘲笑。”

原来我连傻鸟都不如…

眼泪再一次从大虎的眼眶中流出，他呜呜哭道：“我悟了，你们偏转了所有飞弹的坐标。谢谢你们，我终于又找到生活的美好！”

PS：二更结束。今天又是歇班的日子，带着孩子去了科技馆，五岁的小孩活力超多，明明是带着他玩，我却累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