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神一凝,脸色陡然间变得阴冷起来。刀锋这两个字,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怕了?”
齐豫说道。
“我怕?我有什么可怕的,呵呵。刀锋,好一个刀锋!他还在南霸天的手下吧。”
老者淡笑着说道,可是这笑声却有些渗人。老者缓缓转头,在他的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颇为吓人。这道疤,便是二十年前留下的,拜于刀锋之手。那件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怕出家二十年,仍旧难以释怀。最好的兄弟,最快的刀锋,那一战,他们两败俱伤。最后他一怒之下,一夜白头。
当年,他的女人被刀锋凌辱,本是兄弟的刀锋与朱文婷反目成仇,两人大战许久,最后两败俱伤,如果不是苏天霆出手阻拦,或许两者必有一死。冤冤相报,兄弟手足,也是成为了历史尘埃,所以朱文婷才选择了隐居山林,削发为僧。可是这么多年,齐豫看得出来,他陈远未断,他的心,始终没有一个归宿,没有一个结果。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世上最难抉择的两件事情。
“那么,斩刀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齐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并非是利用,因为无论如何,刀锋都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必须要尽快除掉刀锋,而朱文婷,是他唯一的机会。虽然他已经派光头彪去少林寺了,但是为了双管齐下,他必须要做更多的准备,有备无患,才能够高枕无忧,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逐鹿中原,谁能更胜一筹,南霸天心里也没底,因为只要齐豫不肯亮出最后的底牌,他就不敢全盘压上,输了,那就会退出华夏的历史舞台,二十年的苦心经营,一朝丧失,对于南霸天这种雄霸一方二十年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所以南霸天也是步步为营,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不杀刀锋,誓不为人!”
朱文婷缓缓的站起身来,其实,他只有四十七岁,但是却比一个年近古稀的人看起来,都要更加的苍老,就是因为他心事未了,一夜白头,身心俱疲,才会如此。
“那好,明天一早,我来鸡鸣寺接你。”
齐豫说道。
“不用明天了。就现在吧。我跟你走。”
朱文婷与齐豫对视良久,缓缓的说道,齐豫笑容依旧,他就知道,朱文婷一定不会拒绝他的,如果这一次能成功的杀掉刀锋,对他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臂助,而且对南霸天来说,那就是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刀锋几乎是他的左膀右臂,面对仇恨的积累,二十年的愤怒与怨恨,朱文婷出手,十拿九稳!
“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别拿话诳我,如果不是刀锋势如破竹,让你眉头不展,你会来找我吗?你那倔脾气当我不知道吗?”
朱文婷冷声说道。
“都是老朋友了,说这些不是生分了,当初老大匆匆离开,如今他的儿子也已经死了,我只能硬撑下去了,我们一起陪苏大哥打下来的基业,我不能就这样拱手送人,拜拜让南霸天捡了便宜。”
“苏老弟的儿子死了?怎么回事?”
朱文婷脸色一变,呼吸也是为之一滞,当初那一帮老兄弟,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又有几个?不过当初也正因为苏天霆之死,他才心灰意冷,彻底遁入空门,可是人虽在,心却始终难解仇恨。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注定,注定他与刀锋不可避免的一战。
齐豫将苏晨的事情跟他说了之后,朱文婷也是欣慰不已,但更多的却是叹惋,因为苏晨之死,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他甚至没能亲眼看到苏天霆的儿子。
齐豫与朱文婷一同走出了鸡鸣寺,门口,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摇头叹息。
“始终还是尘缘未了,希望这一次,你能够了却天下事,真心的皈依我佛吧。尘世缘起缘灭,皆由心生,心不静,亦无明镜。”
当齐豫与朱文婷以及王超走出鸡鸣寺的时候,钟声早已经消失,天色渐晚,黑暗朦胧,不过他眼前却是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手握着长刀的中年男子。
齐豫如临大敌,没想到这一刻,刀锋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怎么,齐豫,想找朱文婷杀我吗?”
刀锋笑意玩味,眼神阴冷,他早就算准了,齐豫病急乱投医,这朱文婷肯定是他所要找的第一人选。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送死的准备。”
朱文婷咬牙望着刀锋,这个家伙,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看来还真是天意使然。
“二十年不见,你的口气,却是越来越大,难道忘记了,你脸上那道连体刀疤,是谁赐给你的了吗?”
刀锋冷眼而望,无比的嚣张,环胸而立,手中刀,已经有些颤抖起来,这一战,无可避免!
“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二十年后,你是否还是跟当初那般无用。”
朱文婷眼神微眯,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紧握着拳头,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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