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勾起唇角，就连眉梢眼角也晕染了些许的笑意，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还说长大了要嫁给我，不过你现在都忘记了，也可以抵赖了！”

昏暗的烛火映红了她的脸颊，几乎要滴出血来一般，余归晚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又很快沉下心来，却在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选择了沉默。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伤害他，在她的心里，他是她最亲的人，是谁都取代不了，偏偏这与爱情没有丝毫的关系。

余归晚低眸，浅笑，他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看清楚一切了吧！

“看把你吓的，我跟你开玩笑的。”苏郁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只是那一双眼眸深处却压抑着说不出的疼痛。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余归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忽又笑吟吟地说道：“就知道你是开玩笑的，那些老一辈都说，小时候长得好看的孩子，等大了之后一般都是相貌平平，倒是小时候长得难看的孩子，大了之后就跟你现在一样……”

苏郁变得有些不淡定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半眯着，似是流转一种说不出的迷离之色，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目光，他小时候长得难看？是谁一大早就守在他家门口找他玩的？是谁每次玩过家家的时候都要当他的新娘子的？看来她还真是把什么都给忘记了，不过没关系，他总是会帮她记起一些事情来的，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赖掉。

余归晚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色，一脸讨好的笑意，“其实，小时候长得难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不是翻身了吗？”

苏郁凤眸一眯，似笑非笑地问道：“晚晚，你真的确定我小时候长得很难看吗？”

“当然！”余归晚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下一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苏郁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边缘早已经有些发黄了，一看就知道这是很久以前拍下来的照片，但是这并不影响看清楚照片上两个四五岁大小的孩子。

苏郁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指着照片上那个小女孩儿问道：“晚晚，是不是觉得照片里的小女孩儿很眼熟？”

余归晚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她怎么可能连自己都不认识，这分明就是小时候的她，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张照片里的她就跟个假小子似的，头发剪得短短的，甚至还有些凌乱，身上穿的衣服很中性，但是那一双大眼睛却亮若星辰一般，她手里紧紧地拉着的是一个跟她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儿，用她现在的审美观来看，那小男孩儿长得就跟洋娃娃似的，粉雕玉琢，一看就是很讨喜的那种孩子，甚至比旁边的小女孩还要讨人喜欢……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照片上的小男孩儿是小苏郁，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将这照片放在自己钱包了。只是，此刻的余归晚却觉得有些尴尬了，分明是小女孩儿紧紧地拉着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好像是还有些不太愿意呢！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小男孩儿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却还是答应了下来，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诡异”的画面。

余归晚干笑一声，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我小时候吗？”

“那他呢？”苏郁又问，不依不饶的。

“当然是……”余归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将那张照片抢了过来，毫不讲理地说道：“苏郁，既然这照片上的人是我，那么这张照片的也应该给我。”

苏郁一愣，也伸手过去抢，“你这也太不讲理了，这分明是我的。”

余归晚连忙把照片背在自己身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苏少爷，你说这照片是你的，那你有什么证据呢？说不定是你小时候暗恋我，然后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家偷偷拿走的。”

“我小时候暗恋你？”苏郁再一次愣住，脸部肌肉忍不住地抽动了一下，忽又勾起唇角，笑米米地说道：“小晚晚，你的脸皮可真厚！小时候分明就是你暗恋我，偏偏还要说成是我暗恋你，你没看到照片上我是被迫的吗？”

“是吗？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呢！”余归晚一脸疑惑，就是打死她也不肯承认那么小就喜欢美色了。

隔着昏暗的烛火，看着她那一双狡黠的眸子，苏郁突然就停了下来，一双如黑曜石般清透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却又很快低下头去，压抑住自己心底的那一丝悸动，一脸认真地说道：“把手电筒给我，我去门口检查一下总闸。”

余归晚微微一愣，似是察觉到什么，也没有继续跟他打闹，连忙转身去拿手电筒，并没有忘记将那一张照片退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