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圣奚的错。想不到自诩良善的圣奚,一旦犯了错事,只想着遮遮掩掩,如何瞒住整个四方的子民……”
“知道了。”
梵音出声制止月奴继续说下去。月奴不想看他们,“哼”一声别过头去。
两人无声地跟着莫无涯身后,一直到了面壁室另一边的地面上。
视线一下子开朗,刺眼的阳光直射过来,月奴第一反应躲到梵音的身后拿人去挡。莫无涯垂眸看着二人,低叹一声。他们圣奚,再不能做这等夺理的事情了。
“梵音啊……”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这一次,都是雨蝶那孩子没个分寸,已经罚过了,刘姑娘不要记挂在心上。这些天你们也受了累,快些去休息吧。”
“嗯。”
月奴抓住他的胳膊,从梵音身后探出头来,瞧着莫无涯远去的背影,十分来气。
“我可不定会不会说出去。”
“你不会的。”
“谁说的?”
“阿璃,我知道,你不会的。”
月奴白了他一眼,抬着大步回房去。
这脾气,真是。他知道的,这样的她,怎么舍得给四方的百姓带去纷争。
回到房内的月奴,将怀里的小书掏出来,那蓝布严严实实地裹好,和星沉放在一起,倒头往床上一躺,便呼呼大睡。她要睡上一整天,将这两天的都补回来。
面壁室里,肖雨蝶被罚了一整天,不准送饭,不准送水,不准看望。冰冷的面壁室里寒气冲天,并没有浇灭她的躁气,她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恨,蹲在墙边使劲地抠墙角,吓得角落里的老鼠都不敢出来觅食。
圣奚的弟子们结束了一天的练习,纷纷涌向饭堂。肖雨蝶也从面壁室出了来,却没有往饭堂去,而是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摊开信笺,拿笔沾了磨,挥笔写下洋洋洒洒的两行大字,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大名。还不等墨迹干透,她拿起宣纸,就往饭堂去。
肖雨蝶停在饭堂门口,往里扫了一圈,直直往与梵音对面而坐的月奴走去。
“啪”一声,纸被狠狠地拍到桌上,连桌上的菜汤碗都跟着震了两震。
“刘离月!我要和你比武!谁输了,谁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能上山来!怎么样,你敢是不敢?”洪亮的喊声,根本不像是一天没吃饭的人。
月奴往桌上的纸扫了两眼,忽的抬手,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在纸上按下深深的一个手指印,鲜红鲜红的,妖艳逼人。她收回手,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比起肖雨蝶,她可是三天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了,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对面的梵音垂了眸,放下筷子,盯着那菜汤碗,若有所思。
肖雨蝶收回宣纸,折好,塞进袖间,转身大步离去。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甚至,都不曾瞧过她的大师兄一眼。
自发的比武,在圣奚山上多用来杜绝弟子之间无由的争斗,这十年来都不过几场。饭堂的弟子们全都沸腾了,对这一场比武是无比期待。
那就,三天后,祭坛边,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