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辆汽车组成的车队驶入皇宫后,出现在皇宫内院的门口。第一辆黑色的“梅塞德斯”按照给司机的指示,在白线处停下来了,而车队中央的那辆中国轿车的车门正冲着入口。
一个和司机并排坐在一起的德国外交部官员从汽车里跳下来,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范鸿意和几名随员就从车上不慌不忙地走出来,似乎先前的那场闹剧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一次来到德国皇营的范鸿意随意的扫视了一下这处军营里的操场很相象的四方形的院子,周围可以看到一些立正着的身着传统的日尔曼式胸甲的仪仗兵,就这样不等到预期的片刻停顿,就跨着急速的步子向宫殿的门口走去。
一眨眼,在德国外交部人员的陪同下,范鸿意就走进了那扇高大的、装潢着铜雕花纹的门内,在大厅内威廉三世陛下正在等待着接受新任大使递交的国书。
在步入金碧辉煌的大厅时,范鸿意看到了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威廉三世,这位41岁的德国皇帝,如果不是因为英国人和法国人强烈要求,和谈的基础必须以德国的那个有些神经质的威廉二世皇帝退位为前提,恐怕也不会在一年前继位,要知道他的那位挑起了欧洲的父亲身体依然非常健康。
见客人走进来之后,威廉三世才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以迅速的细碎步子向这位中国新任大使走了过来。一枚别在他左边胸口的黑色军人十字章,这是他在西线战场赢得的勋章。
在离范鸿意还有几步路,威廉三世便默默地向他伸出了手,提着伸手是一种尊重。随后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整个递交国书的仪式都是参照标准的官方程序。问好、致敬、递交国书等等。
将国书交给身旁的侍者后,身着普鲁士军装的威廉三世陛下,非常热情的邀请这位象征着中德关系新篇章的新任大使在皇宫享用午餐,这是战后的德国与各国恢复邦交后,第一位享受这种待遇的外国大使。
“非常抱歉!范鸿意大使,为你在皇宫附近所遭遇的一切!”
在两人到皇帝国办公室后,威廉三世才对车队在皇宫外遇袭事件适当的表示了些许歉意,毕竟客人是在自己的“家”门口遭受的袭击,威廉三世并没有将面前的这位中国新任大使视为大使,这位有着中国国务总理外务助理一职的中国官员,更多的时候所扮演的是等于特使的角色。
这位曾经在西线战场上亲自率领一个掷弹兵团向法国人进攻的德国皇帝,和他的那位有些神经质甚至于狂妄自大的父亲有着明显得不同,在德国国内传播着停战后的德国只得为外国人与他们的资本为奴为婢,尊严尽劲的言论的时候,这位信仰军国主义的皇帝却给世人一种和平主义者的印象,其不断努力着与英国、美国包括法国在内的每一个国家修复着关系,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出一种谦逊的姿态。
“谢谢陛下的关心,我想这是那些日本人陷入绝望的一种表现!”
范鸿意轻轻的鞠身以表示尊重,同时把一切归到日本人即将战败的绝望。
威廉三世在丰厚松软的地毯上静悄悄地走了几步,然后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在自己那只“王坐”前面站住,随后举起一只手,示意仍然站着的范鸿意坐下来。接着用一种平静地口气说道。
“对于贵国会赢得这场战争,我和整个德国都深信不疑!巴黎和谈各国牺牲了德国,同样也出卖了中国,你们为协约国付出的一切,却没能赢得应有的地位,我想这场战争是更正巴黎和谈错误的最好时间,德国非常高兴,中国这个东方最古老的国家重新挤身世界强国俱乐部,相信未来我们两国间可以在国际事物中展开全方位的合作!”
范鸿意注意到眼前的这位德国皇帝在说话时,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发着亮光,宛如灰烬下面的炭火一样,显然他并不像外界宣传的那样,或许在战争后期他渴望和平,但是现在谁知道呢?
范鸿意偶尔听着译员翻译,几乎觉察不出地向译员这边俯身靠近一些,他并不会德语,至少并不算流利。
“日本人战败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国总理曾委托我向您致谢,感谢您和德国在战争爆发之后,给予我国的支持!中德两国之间的友谊是经过战争考验的,我相信未来我们两国之间还将会展开更为亲密无意的合作。”
在弄清楚威廉三世的意图后,范鸿意点了点头,用同样的话语回答了眼前的这位德国皇帝,中德之间的全作是双赢,这一点两国高层都非常清楚,而对于德国而言,德国更希望看到自己在东方出现一个盟友,上一次战争如果德国有一个东方盟友,或许也不会接受几近耻辱的巴黎和谈。
“战争时期,英美传媒经过密集的宣传战后,成功塑造了德意志帝国具有普鲁士式军国主义与犯下危害人类罪的恶名。协约国之一的君主**国家俄罗斯退出战争后,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与英美等协约国形成强烈对比。英美等国者,以所谓自由与民主见称,而同盟国则是“**国家”。此论调为西方传媒所大量炒作。这对于美国带领盟军参战之事非常重要,因为美国总统威尔逊支持美国参战,指出要“使世界安全,捍卫民主”……现在在德国国内,依然有很多社工主义者、自由主义者以及社民主义者,在指责德国是一个**的国家……”
就到这里时,威廉三世轻蔑地把手一挥,战后借用外界对于红色力量扩张的恐惧,威廉三世成功的以打击红色力量为借口,消除了那些所谓的民主派,从而确保了德国的稳定。
“这场战争让我们学习到很多,同样意识到很多问题,下一次……或许会消除的!”
说到这威廉三世离开了自己的坐位,用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随后走到那个固定在黑木头台架上的巨大的地球仪,停下来,把一只手放在那个彩色的地球上,把它推了一下。地球仪就迅速地环绕轴心旋转起来。这时他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把它停住了。
“范大使,你看这里!”
感觉有些诧异的范鸿意惊讶的看到威廉三世的手指赫然指着亚洲。
与此同时,远在地球另一端远东朝鲜半岛的的土地上,一队队头戴钢盔、满身尘土的国防军官兵兵,长达数公里地绵延不断军队,步行着,或者乘汽车,或者骑着马,正在朝鲜的田地、土路上疾速前进着,月光映在官兵们的头盔上,映出点点亮光。
坦克和105自行榴弹炮跟在部队间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碾过朝鲜的稻田,或者装在火车上在附近隆隆地过去。当部队经过一个依然冒着黑烟的朝鲜市镇时,就可以看到在村头、镇口跪拜着无数朝鲜人,随着国防军的到来,一些背着武器身着便服的朝鲜人兴奋的发出“满塞、满塞”的呼喊声。
在国防军经过的朝鲜市镇,偶尔可以看到居民们悬挂起中国的五色旗,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五色旗要远比数十年前奉李鸿章之命出使朝鲜的中国使节马建忠赐予朝鲜的太极极更多,偶尔还有一些老者会颤颤惊惊的端着酒,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送上一首迎接王师的贺诗迎接这些“母国大军”。
而与这种喧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路边可以看到一排被吊挂在电话线杆上尸体,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赫然用汉字写着“朝奸”字样的牌子,朝鲜北部的抵抗组织在日军溃退后,立即对那些曾和日本人合作的朝鲜人展开报复。
“拿出天朝大军的模样出来!让那些朝鲜人看看天朝军人的模样!”
这是的在第二集团军越过的鸭绿江夺取义州日军防线后,第二集团军司令部下达的命令,这场战争的结局并没有任何疑问,但是作为第二集团军司令的冷御秋却知道,国防军之所以出兵朝鲜的目的是什么,在驱逐半岛日军,确保东北地区安全的同时,还需要在朝鲜建立一个受中国控制的韩国政权,与日军的战斗是必然,但是行军也演变成了一场威慑性的阅兵。
日军并不会因为朝鲜人的欢迎停止抵抗,在义州防线被登陆的坦克部队突破后,被击溃的日军便小队小队的不断层层阻击,而大队以上规模的部队对立足未稳的国防发起攻击,他们是反击是在意料中的。国防军的炮兵、轰炸机则是按照地图上的座标进行有计划的炮轰,用炮弹去扫除前进道路上的每一股敌军。
国防军的大炮发出震撼人心的吼声,炮口闪着火光,炮身向后倒坐。在密集的弹雨中,溃散日军的被炮弹扯成碎片,前方的树林被燃烧弹焚毁,村庄被炸为平地。在炮停止之后,国防军的部队又一次重新向前行军。
一辆搜索残敌的国防军坦克停在了一个显得有些破旧的朝鲜村庄的一座小小的茅草屋前,坦克的钢铁履带把村旁的一块田地压得坑坑洼洼,地中原本的绿色大半被碾翻起的土壤覆盖着,坦克大灯将整个村庄映于一片通明之中,坦克机枪手操作着机枪瞄准着这个村落。
一位装备齐全的年轻国防军军官从坦克炮塔处露出半个身子,一手拿着扩音器,一手捏着点着的香烟。他将扩音器举到嘴边,然后满面笑容的看着那些老老少少惊恐的脸,这些从梦中惊醒的朝鲜人,被眼前的这一辆怪物战车给吓倒了,他们恐惧的看着面前的怪物,和站在上面的那个人。
“你们不……需要……害怕,我们是中国国防军,来朝鲜是……帮助你们的……有……有会说中国的话的吗?”
一手拿着扩音器说着话,年青的坦克军官一边翻看着“中朝对话手册”,尽管部队中配有大量的翻译,但却仍然是粥少僧多,和朝鲜人之间的对话只能依靠一周前配发到人头的对话手册。
就在坦克军官被对话手册上那绕舌的对话弄的有些发晕的时候,一个朝鲜老头拄着拐杖颤颤惊惊的走了过来。
“长……长官!”
顺着声音军官的右眼一瞥,看到那个老头,他从房后走出来时一瘸一拐的,周围的那些朝鲜人在他走过时大都微鞠着躬,显然对这个朝鲜老头非常尊重。
有人会说中国话,这让坦克军官非常高兴,在出发的时候,情报部门就分发了资料,尽可能的接触那些年龄在50岁以上的朝鲜人,只要这个年龄段的识字的朝鲜人绝对都会说中国话,要知道在甲午战争前,往来朝鲜的清廷官员往来朝鲜无需带翻译,这里与中国无异。
这时站在坦克前的老必恭必敬抚了一下衣服,然后出人意料的跪了下去,原本挤到村口的那些有村民也同时冲着坦克跪了下去。
“朝鲜陷入倭寇魔掌!数十年来无不乞望中华天师再造朝鲜!崇祯二百九十六年二月十五日得见天师,小民死亦瞑目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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