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回事吗?不记得了。”我装傻。
他嬉笑着淬了一口,然后道:“行了,别装了,你这调调也就能唬唬初认识你的人,给你来罐啤酒凉一下。”我轻瞥了一眼,坚决地道:“不要,怕冷,除非是白酒。”
本是随口那么一说,哪知他眼睛一亮,“要白酒,有啊。”低头从塑料袋里摸出一瓶二两装的白酒来,然后以电视直销宣传的口吻道:“这可是我在格尔木海淘出来的宝啊,人家放了几十年的好酒,你别看那什么茅台飙价飙到一千多,论纯度还没这来劲,一问那价,嘿,实在是......”有意拖长了音,“便宜!只要五块钱一瓶。今天给你可是赚大了,花最少的钱,喝国宾级别的酒。”
“行了,少贫嘴了,快开吧。”我是实在忍不了了,不就是一瓶二锅头嘛,给吹得跟仙酒似得,等从他手里接过开了瓶盖的酒后,放嘴边轻抿了一口,一条火线从舌尖一直向喉咙到胸口,再到胃里蹿,可真是烧刀子,够辣。眯了眼看陆续,给他良心建议:“你怎么不去搞传销呢,很有那潜质,铁定能发财,成那塔尖上的人。”
他一口把剩余的啤酒全灌了下去,然后指尖一捏,啤酒罐就变形了,这才道:“不知道我就是传销的头吗?卖得就是这赛茅台的纯二锅头,我都靠这行当成商业巨头了。”
实在是对他无语,还能比他嘴更贫的不?我说:“难怪你与三疯子能走到一块成朋友呢,原来你们这是臭味相投,本就是一路货色。这儿,”右手指了指脑袋,“不太好使呢。”
“别跟我提疯子。”陆续骤然换了哀怨的语气,“我快被他烦死了,从黑竹沟出来他就整天缠着我拿天书秘籍给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人,现如今听他名字都有阴影了。”
我奇声问:“你不是说那秘籍网路上一买一大堆吗?才十块钱,干嘛不给他买一本?”
“你有所不知,我确实上网买了一本丢给疯子了,可他不到下午就跑来找我算账了,为啥?因为那卖秘籍的无良商家,就只做了个天书秘籍式样的封面,然后拿别的书包在里面就这么给寄过来。你说包学问高一点的书也就罢了,以疯子的水平未必就能看出来,他什么不好包,偏偏包的是疯子看过上百遍的《西游记》。”
噗!我喷笑而出,这段子绝对是我听过最好笑的。
陆续在那头还一脸苦恼加哀怨地说:“你别尽顾着笑啊,快给我评评理,疯子来找我算账,我是不是挺冤的?哪里知道现在的商家黑心成这样?”
我直接笑到弯了腰,肚子都开始痛起来。这对活宝,真可以的,跟他们在一块,绝对能年轻不少,因为笑一笑,十年少啊。后来陆续从塑料袋里又摸出了一瓶二锅头,与我一边侃着天,一边眯着小酒,从他言谈中得知,他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五湖四海的,见闻也就多了,很有些趣事是令人笑到肚子疼。
不知不觉间,脚边丢了好几个空瓶子,两人也不知灌了多少酒下肚。常常自诩酒量不错的我,也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起来,人就歪倒在车门边,脸上带了傻笑,眯着眼看那张英俊的脸。思绪似乎又回到当初在黑竹沟镇的旅馆里,我站在206房门前,得知搞了乌龙也不觉有错,就似醉非醉地用调戏的眼神看他,那时就觉得他真挺帅的。
正如此刻,看着朦胧中的那张脸,也觉得英俊之极。
眼睛眯着眯着就闭上了,但意识并没模糊,感觉左手腕被拽了下,似听到陆续在问:“喂,醉了?”我兀自在心里埋汰:谁是喂?有名有姓的,许玖!
身体一晃,天旋地转的,人被拽了过去,趴跌在某人身上,然后被翻了个身,面朝上躺下,头枕在他腿上。本准备睁眼去看他这是要干嘛,突然头上多了一爪子在那轻抚,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没再睁眼。
低回柔软的嗓音穿透耳膜:“傻丫头,故意逗你乐知道不?谁让你是寿星呢。我可是穷尽了脑细胞,装疯卖傻地给你演出呢,就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还说我要拿你去跟梁哥邀功。”
我想分辨说那也就是开头的一念之差,后来不是已经信了他嘛。头上轻抚的爪子终于拿下,换成左手被他轻捏在掌间,好似丈量了下,才听他道:“怎么这么小?看看你,才两月左右没见,就瘦得跟脱了层皮似的,脸上一点肉都没了,笑起来都没以前好看了。”
恼人的爪子居然得寸进尺地摸上了我的脸,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正要睁眼怒叱他,突然额上一暖,软软的触觉,等我意识到那是什么时,整个脑子都发木。
陆续在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