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噗哧而笑,捏了捏我的脸,“你这样子真好玩,像只青蛙。”
我还是下手了,探手到他腰间软肉,捏住之后就是一百八十度旋转,陆续嗤嗤长音,嘴里嚷着:“打是亲打是亲啊。”管你打是什么呢,我这不叫打,叫拧!两者之间区别可大了。
等满意收手后,陆续那原本一脸得意样变成了苦瓜,把我往旁推了推,就着火光低头去看那腰处,然后就嚷开了:“小九,你下手可真重,都青了。”
我随意瞥了眼,“有吗?是你本来肤色就是那样吧。”他怪吼:“我哪有那么黑?而且你有见过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就一块黑的皮肤吗?”我掀掀眉毛:“有啊,胎记不就是如此长的?没准那是你的胎记呢,之前光线暗谁还留意呀。”
他不说话了,把我往身前一揽,用手捂住我眼睛,不高兴地说:“给我闭嘴睡觉!”
嘴角牵起弧度,终于有扳回一城的快感了,要不他当我是病猫,可着劲的在那欺负。眼睛上捂着的手没动,另一只手探上来抹开我嘴角的弧度,野蛮地命令:“不准笑!”
我任由了他去,不与计较。阖上眼时才发觉眼睛异常酸涩,身体的疲乏也如数涌来,到底是人不是铁啊,而且似乎有陆续在身旁后就会产生依赖感,不像以往独行,再深的疲惫都会藏匿于无形。即使与彭野和佳禾成为合伙人兼朋友,但始终没打开心防。
突然念起他们,发现那个世界离自己很遥远,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人与人之间的纽带,有时候真的很薄弱,其中一方断了联系之后,时间一久,双方就会渐渐遗忘彼此。
我和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呢?会有那一天吗?假若这里的事了结了,今后该走什么样的路,我一时间有些迷茫。想要抓住,却又不晓得该以何种方式。曾为好多客户出谋划策,编写各种文案,来哄取对方心意,可事情临到己身时,觉得原来的那些方式都不可取,更何况,我与陆续就是那般认识的,难道我还能再继续给他发短信啊。
在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地意识迷离沉睡过去。但应该是身体的敏觉性仍在,当突然躺平时,神智立即蹿进了脑中,意识抽离回来。困顿迷沉中,听到陆续在悄悄起身,旁边传来好大的呼噜声,不用猜也知是疯子。他倒真算数异类中异类,没心没肺,到哪都能吃好睡好。
呼噜声的缝隙里,听得陆续的脚步声在渐远,微觉讶异,眯开眼刚好看到他几米开外的背影。他这是上哪?解手吗?侧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石块,上面搁着的衣物都已经晾干了,他的单衣和外套不在。我略一迟疑,就也起身拿过自己的衣物到旁边暗处快速换上,总算是将疯子的老棉袄给脱下来了。走过来见疯子蜷曲着身,就上前把他的老棉袄给盖在了身上,也算物归原主了。
奇怪陆续怎么还没回来,没好意思往深里去想,枯坐着等了一会,发觉人还没回意识到有些不对。向那暗处看了看,漆黑无光,考虑要不要喊醒疯子去找一下,万一我贸贸然找了去,碰上尴尬情形,我和他都下不来台。
可是我走过到疯子那处,看他流了一脸哈喇子嘴巴张得老大的睡相就不由无奈摇头,这种情形要喊醒估计挺难的。往包里翻了翻,并没找到照明工具,只得硬着头皮往暗处走。
我不可能边走边喊,只能大致辨别了方向凝神倾听四下动静。走出去一段路,火簇能照过来的光就有限了,只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要看清路已是困难。
周围安静的近乎异样,心里有些慌,陆续就是想要那啥,应该不至于跑这么远吧。可一路过来,以我的耳力,假若他在就不可能听不见一丝动静的。隐约有不好的感觉,不想往那方向去想,可思维控制不住,之前他带了我们绕开出口并未回到上层,心里就打了咯噔。隐隐觉得他其实还想追踪何教授那些人,之前停留的那处可能就已是接近秘密核心的位置了,韩建成等人或许也就在那附近。
所以,他等我们都睡下后,自己单独一人悄悄潜伏回去?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想用锥子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刚逃出虎穴,就紧赶着送上门去的,有这么笨的人吗?
对,有这么笨的人吗?无疑陆续不笨,不但不笨,脑袋瓜大多数时候比我灵光,而且精明深沉,他怎么会干这种愚笨的事?再说,就算他要孤身犯险逞英雄,把我和疯子就此搁在这能放心?
事情想岔了,一定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