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到他无碍安全,累到眼皮都睁不开。想起这些就觉心口有酸楚涌来,所以后头他发觉我不开玩笑真退开时,语声不稳地喊我名字,也都没去理会他。
不过我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心头恼归恼,事情还得做。他让我想办法下去,我能想什么办法,再次寄托希望于疯子那背包了。小件的给装兜里了,余下的都是大件,那把锥子也在里头呢,打算乘着这会向晚不在,把整个包都拖过去,反正也不怕被听到异动声发现我形迹了。
等再爬回到石室顶上时,发觉陆续也不喊了,往内一看,不由吓出了一声冷汗。此刻他正双手双脚扒在石墙上像只壁虎一般努力往上爬,可也许是因为蛇毒的原因体虚无力,整个身体都在打着颤,额头已见冒出了冷汗,眼看随时都有可能跌下去。
我立即出声:“你爬墙干嘛?”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他的人直接从墙上摔下去了,仰翻在地,甚是狼狈。爬起来时苦笑着说:“小九,不带你这样的,我也就是看气氛不好调节一下,你就甩脸走人了,脾气越见长啊。”
要换之前,我肯定是要反讽回去,但此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抬起的眼神闪了下,故作轻松地准备开口,被我先截断:“陆续,我要听实话。”他默了下,收起脸上的浅笑,“你应该知道我被那黑皮蛇咬的事了吧,蛇毒本不算很厉害,主要是拖得时间长了,她为救我命,放掉了毒血,再喂我吃了解毒丸并注入血清,体力一时间难恢复过来。”
从他神色分辨不出来话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那蛇毒定是侵入的厉害了。
没再多言,我翻出疯子包里的大件东西,开始用锥子去凿那条细缝旁边的石头。过程很短暂,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裂口被我凿开了,先把包给扔下去,然后才自己也跳了下去。
陆续上前一步,先将我全身扫过,才抓住我的手问:“你没有受伤吧?”我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突然又是一声轰隆巨响,把整个石洞都给震得摇晃,墙角甚至还有碎石粉刷刷地落下来。
“那是?”
“阎九在发疯了,他是想把这古洞毁掉。”陆续沉沉地说。
我微微一怔,“他们还没死?”他似觉意外地看着我:“你也猜出他们之前遭遇的事了?”我点点头,讲出先前的猜测:“是不是在通道内沦陷进岩泥里了?现在被困第六层?都是向晚做的吧。”到第三个疑问时,已经是肯定句。
陆续默认了我说的,转而却道:“可似乎中间出现了问题,在我养伤的这两天,晚晚频频外出,她并不像表现得那般掌控全局。我猜测这个控制系统可能发生了异常,毕竟经久累月的,再周密的巧施布排,都经不住时间的跨越。机关会腐朽,生物会死亡蜕变,不安定因素总会存在。直至刚才接连两声轰炸,代表着阎九那帮人定是破了困境,并且恼羞成怒,起了毁灭之心。”
他分析总是很精准,即便有出入,也差离得不远。但我的注意力是被他中间一句话给吸引着的,惊异地询问:“你在这里已经有两天了?”
他似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煞有介事地回:“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不过就是在顶上睡了将近四十个小时而已,至于那余下的八小时你在哪,应该比我清楚。”
余下那几个小时,我在盲目地寻找他。以为闭上眼至多就是个恍惚,哪怕中间一度昏沉醒不过来,也就睡过去三四个小时而已,却没想要在那后面多加一个零,我怎么会睡那么久?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但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反驳:不对,你有过一次经历,也在昆仑山脉。
思绪偏转,飞远到再遇陆续之前,我出行聿哥吩咐的任务,去帮叫成晓的姑娘寻找那个与聿哥长得极其神似的男人。在那个像宫殿一般的地方,我整整沉睡了......二十天。
这在事后不是没有深思的,寻常的想法是我们几人中了迷药而昏睡,但我更多偏向于认为那是一种超越自然界的特殊力量。两件事其实并没有关联,但我却莫名地联想到那,昆仑山脉,仙福之地,这个古洞,是否也存在某种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超自然力量?
说给陆续听,他直接对我嗤笑:“小九,你这脸皮也太薄了,睡成猪就睡成猪,我又不会笑你,至于用什么特殊力量来歪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