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婴儿的啼哭声在房间之中毫无预兆地响起,我穿过那些个产婆的身体,就冲到了安陵溪的面前,我想要,想要看看刚刚出生的顾长风的模样。
顾长风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屁孩,简直跟顾子诺刚出生时一模一样,丑不拉几的,看到这么小的顾长风,我激动得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我知道,我梦中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这四年半以来,我已经清楚,我有一种很神奇的能力,能在在梦中看到很多以前切切实实地发生过的事情。
这边顾长风刚刚出生,那边老魔君便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魔界有一个传说,老魔君命陨的那一刻出生的孩子,注定会是这个魔界的主宰,顾长风的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顾长风刚刚出生之后,魔君就赶了过来,他自然不是像是一个丈夫一样,温柔地陪在安陵溪身边,跟她说一句老婆辛苦了之类的甜蜜的话语,他过来,不过是想要取安陵溪的性命罢了。
魔君顾曜的一声令下,产婆就手忙脚乱地把顾长风抱了出去,而此时,安陵溪已经缓缓醒来,只是身子虚弱到了极致。
魔君顾曜眸光冷凛,不带一丝温度,他看着安陵溪,无比嘲讽地说道,“父君已死,再也无人为你撑腰,安陵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他手中闪耀着红芒的宝剑,就已经落了下来,只是,当触摸到安陵溪脖子上的肌肤的时候,他手中的宝剑再也没有往下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陵溪,“求本座,或许,本座还可以饶你一命!”
“长风卷繁云,日出扶桑头。这个孩子,以后就叫长风吧。”安陵溪没有丝毫要求魔君的意思,只是这般不卑不亢波澜不惊地说道。
“你真的不向本座求饶?”魔君顾曜手中宝剑将安陵溪脖子上白皙的肌肤划破,眉头紧蹙。
“好好照顾长风。”安陵溪唇角荡漾着浅浅的笑意,美得惊心动魄,随即,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如同蝶衣,美不胜收,“顾曜,你杀了我吧。”
这是安陵溪第一次喊魔君顾曜的名字,听到安陵溪喊他的名字,魔君顾曜的手忍不住颤了颤,但终究还是紧紧地握住剑,抬手扬剑,就狠狠地向安陵溪的脖子上砍去。
“不要!”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我大声呼喊着,希望魔君顾曜不要伤害安陵溪——顾长风的母亲,可是,不管我喊得多么大声,他们都听不到我的声音。
“住手!”迫切而又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魔君顾曜微微愣了一下,手中宝剑终究是没有落到安陵溪的脖子上,见魔君没有砍断安陵溪的脖子,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阿牛哥,你怎么来了?”安陵溪看到来人是阿牛哥,不禁有些着急,“阿牛哥,你快点离开这里,你不是他的对手!”
“小溪,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杀了顾曜这个魔鬼!魔界残害生灵,祸害百姓,我们蜀山派和魔界势不两立!小溪,你放心,只要我杀了这个魔鬼,我就带你离开,从此之后,谁都别想欺负你!”说着,阿牛哥拔剑,就和魔君顾曜纠打到了一起。
看到他们打得难舍难分,安陵溪不禁有些焦急,她挣扎着从床上站起身来,就想要阻止阿牛哥和魔君顾曜,只是,她刚刚下床,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这一次,她咳出的血,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小溪!”阿牛哥见安陵溪竟然咳出了血,急忙就向安陵溪冲来,想要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他这么一分心,顿时就处在了劣势,安陵溪怕魔君会杀了阿牛哥,急忙就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阿牛哥,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点离开这里!”安陵溪张开双臂,把阿牛哥护在身后,焦急地对着他吼道。
“小溪,消灭顾曜是我作为蜀山大弟子的使命,我绝不能临阵退缩!”阿牛哥固执地说道。
“闪开!”魔君见安陵溪竟然挡在了阿牛哥的面前,红眸之中跳动着狂怒,“若是你再不闪开,本座就先杀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着,魔君顾曜手中绽放出红芒的宝剑就向安陵溪的身上刺去,安陵溪依旧纹丝未动,魔君顾曜手中的宝剑,径直地就刺穿了她的胸口。
刺穿安陵溪的胸口之后,魔君动作微微滞了滞,但他很快就把剑从她的胸口抽了出来,不屑地说了句,“活该!”就手持宝剑,向阿牛哥砍去。
“小溪!”阿牛哥此时完全沉浸在安陵溪被刺中的伤痛之中,根本就无心理会魔君向他挥来的宝剑,他看到安陵溪的身子一点一点碎裂,急忙催动术法,想要重新凝聚她的魂魄,但是魔君宝剑的杀伤力太大,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安陵溪的魂魄重新凝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子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