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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走在最前边。

走到这些墓碑的最前方，突然俯下身去，悠悠然的吐了一句。

这些墓碑之上，大都只有一个名字，照片，生平简介这些都是不曾有。

“今天得空，来看你们了。我身后这些孩子，你们也都该记得吧？这是小雷，这是云鹏，还有齐天，呵~”

霍老蹲下身，偏过半边身体指着身后的三人一一说道，像是在和老朋友叙旧一般。

“这段时间太多事了。当年的小远，如今也随你们去了，在你们的地盘，你们可要好好的护他。”霍老泪眼婆娑，看着后排的一桩崭新墓碑。哭到伤心处，竟是瑟瑟发抖起来。

“老陆啊~当初离别我劝你不听，如今小远先我离去，你是否恨我？又是否怪我当年没有阻止他。”

霍老慢慢站起身，走到临近的墓碑旁，重重的跪倒下去。

林风看得动容，细细向墓碑看去。

只见两字，陆博。听霍老的称呼，想来这应该就是陆叔的父亲，陆天启的爷爷了吧。

林雷三人皆不敢动，几乎每次，霍老到来都是这副情形，他们已经是习惯了。那动情样子恐怕外人不能理解，但他们三个可是明白的很，当年第一届的天兵计划成员，活到如今的，也就只有霍老一人。并不是说这些人实力本身不足之类导致，而是...为了大义，奋不顾身。

霍老倚在墓碑之上，紧闭双眼，任由泪水滴落。

轻风吹拂，刮起道道丝柔，牵动着众人的衣角。

“老师，不必太过伤心了，我相信，陆博老师不会怪您的。”到最后，还是钟齐天上前，轻扶了一下霍老的身体。

霍老颤动两下，直起身来，然后对着那墓碑，重重的鞠了一躬。

由于此行钟齐天是为了看望陆远而来，花束花环，他早已是准备好了。一行人全都动了起来，摆在陆远墓碑当前。

“林风，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一切拜祭完毕，众人齐齐站在这墓碑群的跟前，霍老蠕动嘴唇，问出了一句。

林风点了点头，说道，“昨天听人说过，这里应该就是羽龙山三道坎吧。”

霍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这里葬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天兵计划当中的逝去者？”林风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

这里的墓碑，足有将近50座，可按如今的天兵组员编制来看，似乎又有些不可能，所以他只能不敢确定的回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这里全部都是天兵组员，从我这辈开始的所有逝世成员。”

林风楞了，当年到底世局到底如何动荡？竟会有那么多组员葬生？

“当年可不如现在这般，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打打补补，很多人，刚进入编制经历第一次战斗就已经死了。”

林风还没回过神，又听到霍老喃喃一句。当即觉得心中苦涩，沉沉的弯下腰去。

“昨天，你和我说了许多。我脑海之中也想了许多，霍老走的路比你吃的盐都要多，见过身边人的离去，也比你多，也正是这样，我才如此反对天启加入八组。你知道吗？”

林风懵懂的点了点头，忍受身边人的离去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或许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而霍老不仅要忍受身边前辈的离去，甚至还要见证晚辈离去，这不得不说是件异常悲哀的事情。林风如今也算能理解霍老极力要剔除陆天启的原因了。

“你们这一届的孩子，大多都是我所指导出来的学生后代，我把你们当做亲孙子一般，你应该是能懂的。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片土地上会出现你们的名字，你知道吗？”

林风重重点头，虽说心中还是觉得这样的剔除陆天启有些说不过去，心中隐隐发酸，但自己已经是可以理解的了。

“但是，你和我说了那么多。霍老自己想通了不少，别人的路还是应该让别人自己选择。林风，我只问你一件事，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不光是天启，任何成员，你都尽量不要让他们出事，你能做到吗！？”

“嗡~”

林风的脑袋觉得一片空白，刚刚自己几乎已经默认了陆天启被剔除的事实，可如今听到霍老那么一说....你能做到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霍老想通了先前原委？决定支持陆叔的意见，让陆天启重回天兵计划？

林风觉得脑子一片眩晕，迎着那隐隐跳动的眸子，沉下声道，“有我在，一定万死不辞！不会让这些事情上演！”

“好！”霍老只说了一声，重重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林雷啊！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霍老眼眶跳动，急擦了一下泪痕，“告诉天启，路是他自己选的。霍老只能帮他到此，陆家那边，他自己解决吧，若是真要让我帮他说话，就让他来找我。”

林风一听，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朝霍老深鞠一躬。

又是一个夜深。

林风已经记不清白天是何种滋味，从苏醒过来，自己好像已经丧失了度过白天的权力，又或者说因为繁忙，已经不配拥有天明。

羽龙山行走结束以后，钟齐天做了会东，请自己一众人到了酒店里吃了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