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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青锋神色一动：“你说方玲嫣？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嗯，这个稍后再说。让我想想，武术教练，地方大哥，警方背景，美女富商的弟弟，年轻人，你身份还挺多的嘛。”

林征无奈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主动上门出首。”

欧阳青锋会意地一笑。

正因身份多，所以牵涉也广；牵涉一广，羁绊就多。正因自知这一点，林征没办法肆无忌惮地和欧阳青锋对抗。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大可以选择任伊伊欺负而不还手，我明白这女儿的脾气，她是不会挑大事端的，我自然不会对你采取什么行动。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教育’我女儿？”欧阳青锋话锋一转，旁侧试探。

林征深吸一口气，道：“第一，我不会忍受任何无理由的侮辱；第二，因为不能如此，我兄弟一直代我承受大小姐的欺负，我同样不能容忍这一点。”

欧阳青锋若有所思地道：“等等，你是说因为伊伊欺负了你的兄弟，所以你不得不出手？”

“确切地说，是我兄弟的女儿，也是大小姐的同学。”林征加了一句。

“让我想想，之前我说到哪儿了？嗯，有胆色，不愚蠢，而且重义气，看来我已经发现了你三个优点。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咱们谈谈下一个话题。”欧阳青锋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征，“你希望我怎么做？”

这句话出了林征的意料，他不由一怔，皱眉道：“这个似乎不该由我来考虑。”

欧阳青锋哈哈一笑：“没事，你可以看作我逗你玩儿，大家说点闲话调节一下气氛。”

林征对欧阳青锋彻底刮目相看，把心一横，肃容道：“最好的结果，欧阳先生不但不怪我，而且夸我做得对，并且约束大小姐，让她以后不再随意欺负人。一般的结果，欧阳先生对我略施征戒，不约束大小姐，也不再深入追究我冒犯大小姐的罪过。最坏的结果，欧阳先生立刻叫人把我剁成肉泥，然后找人把我北街给挑了，再设法搞垮我姐的事业，让我彻底家破人亡。”

欧阳青锋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转头问旁边那年轻人：“你觉得我会选哪一种？”

年轻人略一踌躇：“第三种。”

林征顿时心一沉。

“什么？！”欧阳青锋失声大叫，“为什么？”

年轻人再一踌躇：“第二种？”

林征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人肯定是猜的！

欧阳青锋也笑了起来：“青河，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猜不出我会选哪一种？”

年轻人迟疑道：“难道老板要选第一种？”

“算了，问你也白问。”欧阳青锋露出一个被气死的表情，“这三种暂时我哪一种都不会选，我们谈谈下一个话题。”

林征意外道：“还有话题？”

欧阳青锋轻松地道：“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当然要多聊聊。青河，叫人送两杯茶上来。”

林征失声道：“你不会是要跟我秉烛长谈那么夸张吧？！”

欧阳青锋理所当然地道：“我有话题，你就得陪我谈下去，怎么你有意见？”

林征大叫道：“太有意见了！我这还准备回家去陪我女朋友吃饭呢！为了今天这事，我已经从八点推到了十一点，再耽搁下去，我晚饭就变成夜宵……啊不，说不定就变成早餐了！”

欧阳青锋奇道：“你还没吃晚饭？怎么不早说？青河，让厨房送几样糕点上来。”

那年轻人答应一声，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才关门回到原位。

林征看着对面的中年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今天是不准备把我放回去了。”

“那倒不会，聊完了，我选完处理的方式，你可能离开，当然也可能再也不用离开，总而言之，不会特别久。”欧阳青锋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林征恢复正常，沉声道：“既然这样，那不如让我来提出一个话题。”

欧阳青锋打个“请”的手势。

林征紧紧看着对方眼睛：“欧阳大小姐是你的至爱，为什么不让她住到这里？”

旁边的年轻人也不禁微微色变，显然林征挑了个绝对不该提的话题。

果然，欧阳青锋容色一凛，半晌始道：“这个话题没趣，换一个。”

林征干脆地道：“好，欧阳先生正当壮年，身边应该不乏女人，为什么只有大小姐一个骨肉？”

旁边的年轻人脸色大变，显然这个话题比刚才那个还不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