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
岳梓琳瘫倒在了床上。
赵裕均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半杯温水。
“吃了药,赶紧睡觉吧!”赵裕均温柔地说。
岳梓琳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忽然觉得很愧疚,她想起了老道士的那句话。
“如想摆脱怨灵纠缠,你需摆正自己的心态,既然已为人妻,就要一心放在丈夫身上,不要妄生他念。”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赵裕均。
服下药,岳梓琳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浑身都从紧绷的状态松弛下来。
她睡着了。
朦胧之中,岳梓琳站在一块绿茵茵的草坪上,阳光明媚。
岳梓琳感觉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低头一看,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正瞪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梓琳!快过来啊!”赵裕均在不远处的树下叫着自己。
岳梓琳呆呆地抱着婴儿走过去,她看到好多人在树下坐着,有说有笑。
“爸,妈,大哥,大嫂。”岳梓琳和每个人打招呼。
“站着干嘛,坐下吧!”赵秉泰微笑着向她招手。
岳梓琳受宠若惊地席地而坐。
“来,我帮你抱孩子!”婆婆热心地把双手伸过来,接过婴儿,在怀里慈祥地逗弄着,孩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梓琳,幸好有你,赵家才有后人啊!”邱莎莎挪到她的身边,满脸妒意地看着她。
“我的…孩子?”岳梓琳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梓琳,孩子叫什么名字啊?”赵裕均搂住她的肩膀问。
岳梓琳有些茫然,她把目光投向公公赵秉泰。
赵秉泰笑呵呵地低下头,思考片刻,说:“取梓琳的梓字,我希望孩子将来能成为一个有内涵的人,不如叫赵梓涵吧!”
“好听!真好听!”赵裕成在一旁连连鼓掌。
“梓琳,可以吗?”赵裕均温柔地问。
“嗯!”岳梓琳害羞地点点头。
“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这是家庭聚餐吗?”忽然,一个衣着灰暗的男人出现在树后,恭恭敬敬地问。
“您是?”赵裕均站起身问道。
“我是一个流浪的画家,”那个人鞠了一躬,说:“我觉得这样的温馨场面很难得,想给您这一家子画一幅速写。”
赵家人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聚集在赵秉泰身上。
“好吧,但是不要时间太长啊!”赵秉泰说着,示意大家聚在一起。
岳梓琳顺从地坐到公婆身边,心想这个人功底能这么了得?能在短短时间内画出一副全家福?
见赵家人坐好了位置,画家支起画板开始紧张的工作。
岳梓琳坐在那里不能乱动,只好盯着那个画家看。
可是看不清那画家的脸。
不过,她隐隐觉得,他们在哪里见过。
“画好了!”画家收起笔,如释重负地说。
岳梓琳好奇地凑上去。
秋波流转的双眼,羞涩的面庞,性感的锁骨,右臂轻轻掩在*的胸前。
这是她的半裸肖像!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岳梓琳结结巴巴地问。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啊!”画家轻笑了一声,说。
岳梓琳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大声问道:“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我一直住在你的心里,即使,你不再爱我。”那个人抬起头,炯炯有神的双眼死死盯着岳梓琳。
周围温暖的景物瞬间褪去了原有的色彩,变成了阴沉的黑白。岳梓琳回头看去,只剩下她和那个画家。
“梓琳,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那画家阴沉的声音像洪钟一般震动着稀薄的空气。
“没有,我没有!”岳梓琳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
“可是,你的身体出卖了你,不信你看!”那画家说着,如燃烧的纸人消失在空气中。
岳梓琳缓缓睁开眼。
四周黑漆漆的,风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冷在她身边环绕。
“这是…”岳梓琳茫然了,自己不是在家里睡觉吗?
“哇哇…”两只夜鸦在枝头大声喊叫着,好像在告诉她自己的存在。
岳梓琳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可还是很冷。
因为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忽然,她感觉怀里正抱着一块冷冰冰的东西,硬邦邦的,好像是一块大石头。
她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
是一块石碑。
“这里究竟是哪儿?”
岳梓琳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去辨认石碑上鲜红的字。
“爱子周晨熙之墓。”
一声尖叫夹杂着乌鸦的欢呼让整个鹤鸣山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