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张元清道:“那关掉两个,看能不能坚持到我们找到洞口的时候。”
手电筒这些检查完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潘教授。
姓赵已经死了,阿月不可能把他带出去,而潘教授却是个问题,这时候张元清咳了一声道:“阿月姑娘,我还是把话说明的好,教授要是……”
他刚说到这阿月猛地说道:“我清楚。”
说着便俯到潘教授身旁,检查了起来。随后便见她麻木的神情中忽然跳出了一丝欣喜,只听她说:“爷爷还活着。”
张元清和杨威听到这话互望了一眼,我道:“既然还活着,肯定得带出去。”
我故意把声音说得比较高,其他人的心思不难猜测,潘教授此时的样子活着跟死了其实没什么区别,但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阿月是不会放弃把他带出去的。
凭潘教授现在的状态,阿月带上他无疑会大大降慢我们的行进速度,大家当然是希望能丢掉潘教授这个包袱,因为我们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了,在这里面待得越长,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只不过这话谁都不好张口点破,尤其是这时候阿月说潘教授还活着。
见到这样张元清只好道:“我们沿着洞壁走,边上的水浅很多,各位可得把马力加足。”
说完先下了水朝边上游了过去。我帮着把潘教授扶了起来,阿月背着姓赵的工具包架着潘教授道:“你赶快跟上,我一个人够了。”
她的样子很冷,我只得尴尬道:“那需要帮忙的时候说一声。”
阿月没有应声,我讪讪的下了水。
洞壁到处都是水冲刷成的痕迹,不过河流浅了很多,我看了看墙边的水痕,幸好这段时间没到雨期,不然涨起水来,这底下的溶洞大部分都得淹掉,我们也别想走了。
于是,一群人便开始靠着求生的意志开始支撑下来的行进。如果我们不是因为这样,我想这条水洞里面的风景还是很漂亮的,然而我们哪还有心思欣赏这些。
刚开始我脑海中还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念头回忆。但走了一段之后这些东西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脑中只剩下了一片麻木。
这条暗河有多长?会不会流到地表?这些问题我已经没法去思考了,就好像身上绷着一根弦,这跟弦什么时候会断掉?还是一直走下去直到死了为止?我根本不知道。
一行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人说一句话,暗河有时候进入急流,我们就只能紧贴着洞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走得久了我们也没有了时间概念,反正就是天昏地暗的顺着河流往下走。
好在一路过来我们都没有发现暗河出现什么岔道,里面的水依旧十分的寒冷,不过我已经感觉不到了,腿上如同灌满了铅又像是裹了一层水泥一般,麻木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与洞里面的水流声不一样,这声音的气势听上去显得格外庞大,我以前听过,可现在我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又往前走了一段,一道白光刺了进来,可刚一看到它我却没感觉到什么欣喜,这时候耳边猛地有人大叫起来:“到了,我们到了,是海浪,我们出来了。”
我没心思去看是谁在喊,反正洞口的地方水又深了起来,同时透着一股极其严重的腥味。
我一阵头晕目眩,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了似的,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扯住了我往洞口疯狂的游了过去,一出来之后,刺目的光线让我几乎无法适应,眼前的景象一瞬间变得格外的辽阔。
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则停着一排排的船只,有人在大喊,没多久便看到一些小船迅速的朝我们划了过来,船一靠近,上面的人就将我们一个个从水中拽了上去。
我躺在船板上,耳中听到了许多人在说话,具体在说什么却又听不清,我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湛蓝的天碧,但接着这天碧突然黑了下去,就仿佛没来由的坍塌了,掉进了看不到底深渊中一样。耳边的声音也慢慢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