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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了然，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像梗了一根鱼骨，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下雨天，他为了减轻她的疼痛，跑出去买这些东西。

林西接过来红褐色的汤碗，精巧的下巴有些抖动，哑声道：“谢谢你……”随即，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脸色一白，抬头看着他：“对不起，弄脏的车垫，明天我会给你洗干净。”

左诺一剥巧克力的手指一顿，眯了眯眼，闪过一丝异色，还没等林西反应过来，他已经她的唇瓣上留下了证据。

林西茫然的看着他，半响过后，才发觉口腔里已经有了铁锈味儿。

而他也不准备道歉，斜了她一眼，冷哼道：“你除了会对我说‘对不起’和‘谢谢’之外，还会说什么？”

林西默默地端着碗，垂下眸子，里面印着她的倒影，唇角上的鲜血像一朵红梅，对比她苍白的脸色，分外妖冶魅惑。

仿佛猜中她的心思，左诺一将巧克力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妖孽的眸子有些失神：“我不喜欢你和我讲这些客套话。”

那样，我会认为你仍然要把我拒之门外，封闭自己的内心，任谁都可以走进去，唯独除了我……

最终，林西轻轻的点了点头，喝了碗里泛着微微苦涩的红糖水。

不过，痛经的症状却没有改善，尤其到了后半夜，林西感觉肚子痛的就像拿一把剪刀，不断的豁开她体内的肠子。

那天雪夜，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也尝到过这种滋味，痛感竟然如此相像……

几个月以来，她刻意的忽略，不去想，不去念，却在不经意之间，体会到了撕裂的疼痛，鼻子酸得几乎要流泪。

到底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她生生掉下来的肉，可她却实在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曾经以为孩子流掉了，是偿还对季炜年的债。

那宝宝呢？谁又能来为它还债？

一个无辜的生命，作为代价，她何其残忍啊！

想到这里，林西身心凉透，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被荆棘紧紧的攥住了心脏，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缓缓流下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到枕头上。

“是不是又痛了？”见此，他眉宇之间的忧色又添了几分，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林西点点头，但左诺一不曾想过，她却突然坐起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泣不成声：“是啊！很痛，很痛……”

手臂像灌了铅条一样，木讷的左诺一听着她不断的耳边重复‘好痛’的话语，像一根刺，狠狠地扎着他的心，双目含泪，几乎要滴落了。

这场爱情角逐战，任谁付出的代价都非常大。

倏尔，他将脑袋埋在她雪白的脖颈处，用力的拥紧她，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内才甘心……

林西，等到你了，便是一生一世。

转眼，已经到了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