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师承,我到不会刻意隐瞒,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反正爷爷在武林中的名气,最多也是晋北地区的十里八乡,不可能传到洛阳的。
果然,听了爷爷的名号,他思索良久,一脸茫然的歉意道:“恕我孤陋寡闻了,‘京东大侠’张策前辈的名字到是如雷贯耳的。”
我不以为然道:“我爷爷不过只是一介普通乡民而已,与武林人士素来没有交往的。”
他‘哦’了一声,感慨道:“真正的高手在民间!看了你的身手,就知道令祖功夫了得。虽然身不能至,却心向往之。希望将来有机会,可以亲自登门拜访。”
我见他说的诚恳,大着胆子问他道:“您说,我被关在这里不审不问也不释放,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呢?”
他搔搔头,把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使劲踩了踩,模棱两可道:“相信法律,终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却等于没有说。话甫出口,他自失的一笑,解释道:“我人微言轻,你的事情爱莫能助,这事情,你只有自求多福了。”说完这番话,叹息道:“不在农村好好务农,跑到洛阳干嘛?真是何苦来哉?”
见我神色黯然,他劝慰道:“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天有你好受的。”
见我欲言又止,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睡觉,睡觉!”
我只好闭嘴,伏在桌子上假寐。可是翻来覆去却无法静下心来,听他说话明显是话中有话,但究竟我会遭遇什么,他又不偏偏不肯明言。思来想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它了。等到我再次睡着,天边已经有了一抹鱼肚白。
就在我正睡的香甜时,突然他敲着桌子唤我醒来。
我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外面阳光灿烂,是个晴朗的天。他带我到楼道中的洗手间清洗了额头的血痂,回到房中,面无表情的重新给我戴上手铐,不闲不淡的说着话。
过了十多分钟,昨天带队的那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先是瞅瞅没有玻璃的门,然后瞟了一眼鼻青脸肿的我,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那个警察假装在柜子里找东西,并没有理睬来人。
来人咳嗽一声,掩饰尴尬,道:“周队,一会儿就辛苦您把这家伙送看守所吧!”
“原来是孙大队长,您有什么吩咐?”
姓孙的面上一红,道:“周师傅,快不要这样说。您是我师傅,我是个小字辈,这样讲,让我无地自容啊。”
原来和我呆了一晚的警察姓周,还是这姓孙的师傅。可是看二人说话语气,姓孙的年纪轻轻却是人到中年周师傅的领导。姓孙的表面客气,但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周只有无条件服从。
安排完工作,姓孙的昂然出了办公室。老周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带我出了大楼。
老周浓眉紧皱亲自驾车,送我到看守所。在车上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显然是满腹心事。见此情景,我也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哪知老周这人面冷心热,途经一家小饭店,他一脚刹车,车子戛然而止。
老周跳下车,见我还呆呆坐在车后面,挥挥手大声道:“走,赏个脸,陪我去吃点早饭!”明明是施舍,偏偏又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的行为让人难以理解。
进了饭店,老周自做主张要了两大碗羊肉烩面。当穿着一身警服的老周,亲自端着面放在我面前时候,饭店里的人象看外星人一样惊的目瞪口呆,这样的场景,他们同样错谔。
老周扫视了众人一眼,替我把手铐打开,大声道:“吃吧,多吃点。”
我早饿的狠了,没有客套,低了头开始吃面。
老周慢条斯里的吃着,见我吃的风卷残云一样,又把自己碗里的给我匀了一半,柔声劝道:“慢点吃,吃太快会伤到胃的。”
我连面汤都喝的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他也放下碗,关切地问道:“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我擦擦汗水,拍着肚皮,调皮道:“已经没地方了。”
他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苦笑,拿起了桌上的手铐。我乖乖伸出手,看着他为我戴上手铐,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坐在车上,我壮起胆子问道:“周警官,为什么要把我送到看守所去?”
老周从反光镜里看了我一眼,斟酌再三道:“送到监狱里,你就是犯人了。送你到看守所,说明你目前只是一个犯罪嫌疑人。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当然也有路子野的人,就在看守所里服刑的,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的。”
“那得等多久,才会还我清白呢?”
“这就不好说了,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个别倒霉的,在看守所里呆个三年五载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一听,心凉了半截。这tmd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