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好奇的问道:“这么多房间,得住多少人啊?”
“算上外面门房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吧。”小满扳着手指为我数落花工、厨子、司机、保姆...
“怎么不见阿姨?我过来得去拜见一下啊!”
一提到母亲,小满神色黯然,道:“妈妈不习惯在洛阳居住,她在北京呆着呢。”
“原来阿姨是首都人啊?”怪不得小满说话时,偶尔会蹦出几个京味的字眼来。
“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妈妈了,好想她啊!小时候,妈妈经常带着我去游泳、打球,和我一起放风筝。”回忆起少年的快乐时光,小满揉了揉发红的眼圈,伤感道。
“不要伤心了,想了,改天我陪你去看望好了。”我宽慰小满道。
“一言为定啊,不许耍赖。”小满立即兴奋起来,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刚才还是哭丧着脸,转眼间又笑的灿烂如花了。回到会客厅,小满父亲仍在与师叔聊的热火朝天。看到我们回来,师叔立即起身告辞。小满父亲极力挽留,师叔仍坚持要走,小满父子二人亲自把我们送出大门外,这才挥手作别。
车子驶离了别墅区,我问师叔为什么急着要离开。师叔笑道:“目的达到就可以了,继续呆着就是不识相了。人家那样身份的人,时间非常宝贵。做人不但要识趣,还得长眼。”
见我若有所思,师叔不经意的问道:“和那个孩子玩的很开心吧?”当得知小满母亲人在北京,多年未见时,师叔听的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晚上,我正躺在床上摆弄小满送我的手机,师叔推门走了进来。
我连忙穿好衣服想要坐起来,师叔摆手制止了我,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床前道:“我说几句话就去休息,你就不用起床了。”
有什么事情非得晚上说呢?有时候师叔做事让人难以理解。
“小龙,你在戢古阁也有两年多了,我待你如何?”师叔盯着我眼睛,没头没脑的问我。
“师叔对我情同父子,恩重如山。”师叔待我怎样,大家有目共睹的。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今天我就和你讲些掏心窝子的话。”师叔平素喜怒不形于色,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跳下床,给师叔沏了杯茶。
师叔呷了一口茶,静静的望着我,沉声道:“你也不是外人,有些事情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有一个儿子,可是却是个弱智。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此前听欧阳讲,师叔有个儿子在国外留学,怎么又成弱智了?师叔夫妻两个都是人精,怎么会有个弱智儿子啊?
见我沉默,师叔一字一顿道:“你来这里时间短,入行也晚,对这一条的许多规矩也不甚明了。凡是从事这一行当的,搭档的多是叔侄、舅舅与外甥,或者是师徒,不会有父子共同参与盗墓的。因为盗墓这一行见不得光,而且老辈人讲——从事这一行当的都得绝后!”
居然还有这样的魔咒?如果师叔这话在半年前讲,我都根本不会相信,但自从去山上拜访了王先生后,我对道家的法术有了模糊的认识。许多的事情似乎冥冥中早就有了定数,我所能做的就是跌跌撞撞的前行,根本无力改变命运。
“我还使了个小聪明,等到做了父亲才去偷偷摸摸的从事这一行当。哪知道本来健康的孩子,越长越蠢,长大了干脆就是个白痴。这才相信人在作、天在看啊!”触动了心事,师叔唏嘘不已。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他,只好低了头保持沉默。
“有时候想想,人生无常,要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钱再多,也无法给你带来真正的快乐。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跑到深山去做个苦行僧的。”
“戢古阁这么多的人,还指望着您赏饭吃呢。”我低声嘟嚷道。
“戢古阁迟早是你的,欧阳、小康他们只适合跑个腿的,无法独挡一面。我是把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师叔责备道。
“这次的事情,让您失望了。”我垂了头,不敢去看师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