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疙瘩,一种错觉在脑海里萌生。这有可能是见到孃孃的最后一面。
通道下来快,上去也不慢。上升速度越来越快。只见头顶忽然出现一片亮光,咔嚓,龙椅顷刻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此时,我已经恍然如梦,刚刚的经历还在脑海中闪现,也许是孃孃的话太过惊骇了,现在想来很多的疑问憋在心里,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可以询问的人。
过了几个呼吸,我才慢慢回到现实中来。
只见一楼空空荡荡,那两面杀人的铜镜被打成了稀烂,显然是爆破过。
一片狼藉,然而人呢?
忽然,一只血手从龙椅背后抓来,我一惊,拿枪回头一看,只见是没下巴,他满身血污的趴在龙椅背上,气息奄奄。
我连忙扶起他:“你怎么会这样,其他人呢?”没下巴用尽浑身力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了楼梯处。
我脸色严峻,没下巴这幅惨样,难道遇到了什么厉害的怪物不成?
又问了没下巴好几个问题,看他实在是虚弱的没法动弹了,更要命的是,他的腹部早就烂了一个大洞,内脏都可以看见,原本赖以发音的腹语术,显然失去了作用。
没下巴浑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似乎要告诉我什么,奈何眼睛一闭,此地死了过去。
我将他尸体放下,叹了口气,朝楼梯走去。
踩在咯吱作响看起来随时会塌的地板,血腥味逐渐浓郁。待小心翼翼的来到二楼。俨然是一个修罗地狱。地上无数的肢体和花花绿绿的内脏与肠子,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部位。我干呕了几声,差点窒息。捂住鼻子观察下来,二楼尽头的地方,有很多的杂乱的血迹脚印。其中一个脚印比正常人大的多,应该就是巴尔扎的。
而地上的肢体不知道有没有同伙留在这里,我强忍着极度的恶心,脚踩在滑腻而粘稠的地上,尽量避免肉块和内脏,饶是如此,踩下去嗤嗤作响,心里很是寒渗。
“赤那,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变故。”我暗暗祈祷臣臣不要出意外。
继续走到第三层,这一次有了心里准备。手枪一刻不离手,谨防意外发生。只见三楼的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一个勉强算是人形的血泥,躺在地板上。头顶有滴滴的粘液滴下来。我抬头一看,是和地上一路一样的一处人形血泥,只不过淡了很多。
我停住了脚步,仔细打量这摊血泥,从衣服上辨认,马上认出来居然是弗兰克的。这仅存的英国人死在了这里。
“死相如此凄惨,就像是被压路机压过了一样。嘶~难道是!”我脸色大变,猛的想通了关隘。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的朝四楼的楼梯奔去。刚踩在地板上,只听到轰隆隆的闷响从头顶压来,“果然如此!”我连滚带爬,速度急快。天花板上的巨石往地面压迫而来,仅仅一个号呼吸,离我头顶不过十公分,巨大的压迫感和死亡的恐惧让我心跳加速。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做停留,就地一滚,猛的滚到楼梯口,此时仰面朝天,离下降的天花板还有半米不到。吓得摸向楼梯,拼命爬了上去。双脚刚一抬,离开天花板区域,轰,地上颤了三颤。我后背一下子就湿了,差一点就压成了肉饼。
长长的呼了口气,这声势,天花板里的重物少说也得千金。随后,天花板又从新往上升起。
接下来,我立刻前往第四楼。现在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当提心吊胆的来到第四楼时,眼前一亮,臣臣,老爹,鬼夜叉,田文亮还有巴尔扎都在一起,围坐在一个骷髅架子周围,而骷髅架子的头顶,点了一根蜡烛,惨绿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你们在……”话刚说出口,顿时卡住了。不对,他们的脸上怎么阴气浓郁,全然没有生气,反而是妖气冲天。
臣臣朝我走来,邪笑着,伸出胳膊:“来,东子,让我抱着你,嘿嘿,到我怀里来……”
我推后几步,就在这时,脸上绿光大作,阴文鬼诏忽然从脸上射了出来,那鬼文虚空漂浮在我身前,恰好将我罩住,挡在了臣臣前进的路上。后者脸色苍白,啊的叫了一声,痛苦的捂着脸,只见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脱落,而剩下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凄厉的惨叫声中,五具皑皑白骨赫然出现。
“画皮骷髅,果然是假的。”我在短暂的惊吓过后,连忙打枪打断了化妆成臣臣的那具女性骷髅的脖颈,后者骷髅头掉地,骨架散了。见它们攻击力不过如此,立即连开四枪把另外四具骷髅尽皆打散。
当我打枪打击最中间那具头顶有蜡烛的骷髅时,子弹居然弹开了。迸发出火花,这具骷髅架子居然硬如钢铁。我眉头一皱,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突变,意识已经非常强,没有惊慌,在骷髅抖动着下巴往我走来时,下一枪精准的打在了头顶的蜡烛上,蜡烛一灭,骷髅架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敢呆了,连忙奔向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