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护士见我们眼熟拦住我们问道:“你们是……孤儿院?”
“对对对,姐姐我们以前来过,快告诉我们宁焰现在在哪里?”我急忙拉着她胳膊问道。
那个护士脸色一变,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我的心都揪在一起了,死死地盯着她的嘴,好想听到那张嘴里说出,宁焰没死!
“那个孩子死了!”
“啊!!”
我的头像被锤子猛敲了一下似的,顿时感觉身子一轻,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那个孩子死了!那个孩子死了!……”
脑袋里嗡嗡的,只能听到这个声音。
“怎么会这样?上次不是说病情好转吗?”水白虾哭着冲那护士喊道。
“哎!这个……我也不清楚,尸体已经被法医带走做进一步鉴定了,我们的主治大夫已也在接受调查。里面还有一群记者围着呢!我也被问这问那的,问了一早上了,烦死了,这不刚出来。”女护士皱着眉头说。
“那是不是你们医院的问题?张奶奶怎么可能害死宁焰呢?”水白虾哭着抓住女护士的胳膊。
“呦!这个不可以乱说的哦!这是责任问题,一条人命呀!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我们医院在医疗方面绝对没有问题,何况昨晚他们到了医院,我们根本还没来及救治,那孩子就已经死亡了……”小护士推开水白虾的手,摇摇头叹道,这跟医院绝对没有关系,恐怕要苦了那位张女士了。
女护士走远了,我俩呆呆地站在那里。
“现在怎么办?”水白虾抽了下鼻子问我。
“爷爷呢?爷爷在哪里?”我突然想起了爷爷,他昨夜就赶来了,怎么没见到他人?
“是不是也在警察局?我们赶紧去看看!”水白虾的话提醒了我。
我俩像无头苍蝇一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乱撞,经过无数次打听,好歹找到了张奶奶所在的看守所。
老远就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外厅的长椅上,手捂着脸,一副衰弱又憔悴不堪的样子。
“爷爷!”我哭着扑了过去。
“丫头你们来了!”老骗子红着眼睛,声音沙哑。
“张奶奶哪?为什么要抓张奶奶?宁焰怎么会死呢?呜呜呜……”我晃着爷爷的胳膊大哭。
“哎!你张奶奶还在里面接受审问,不让探视,我来晚了一步,宁焰的尸体我也没见到……好好的孩子……怎么、怎么就死了呢!”爷爷捂着脸,老泪纵横。
我们在外面等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太阳又落山了。肚子里咕噜直叫,水白虾去买了面包和水,可是我们谁也吃不下,嘴唇都干裂了,也不想沾一点水。
终于一个穿制服的过来问我们,你们是张某某的直系亲属吗?
我们一愣,那警官接着说:“按照规定,直系亲属可以探视,其他人没有这权利!”
直系亲属?我们都不是。可是我们和张奶奶之间的感情绝不亚于直系亲属。
“我是他丈夫!”一直沉默的爷爷突然对警官说道。
我和水白虾一愣。
“好!那你跟我来,其他人不可以进来!”警官说着朝里走去。
爷爷踉跄着站起身,一个不稳,险些栽倒,我和水白虾急忙上前扶住他。
爷爷一笑,拍拍说我:“没事的,有爷爷呢!爷爷进去看看,你们乖,吃点东西,噢!”
说完爷爷佝偻着腰跟着警官往里走去,我和水白虾忍不住又摸起了眼泪。
也许在爷爷眼里,张奶奶早就是他妻子了,都是因为修道之人五弊三缺的命运,爷爷命中注定不能娶妻,否则妻子会被克死。
而张奶奶又何尝不是,她虽然没做成爷爷的妻子,也不委屈,一直觉得很知足。
我在想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好人,让这两位善良的老人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不行吗?
还有小宁焰,三岁时在一场大火里失去了父母和家,这捡来的生命上天怎么就忍心又给夺走了?
老天呢!你到底是不是公平的,你的眼睛在看着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