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文先生。朱元璋此前有一位幕僚极得其信任。只是在回附江南途中为元军所害。此幕僚叫李梦庚。他是凤阳人。乃朱元障同乡,曾拜师于九韶先生故兄美林先生门下。”
陶希言眼睛闪烁了几下,然后缓缓地问道:“伯宗,你是如何说动朱元樟的?”
“我对其言。当年其归附江南,为何元军会恰时出现在其归路上?”吴佑不无得意地说道。
陶希言眼睛不由投出一种精光,朱元樟从商州归附江南。路上遇元军奔袭,死伤惨重的事情他也知道,李梦庚就死于那时。
“难道你这么说他就信了?”陶希言需要的是确定。
“我说此言是从在下老师伯温先生那里听到的。当时伯温先生即为陆军部尚书。襄赞军务。”吴估被点中探花那一科,刘基以直学士的身份监赞了当时的政考,虽然不是主考官,但是吴佑依然认为自己出自这位江南派大佬门下。
惜辞。如何?”胡从宪轻声问道。
陶希言脑袋里在飞速运转,看来吴估将朱元璋归附途中遇袭一事栽在了皇帝陛下头上。使得这位内政部尚书心中有了怨恨。从而支持太子和理学也是有可能。而这位内政部尚书手握调动天下巡防营的大权,如果和罗贯中配合的当,或者是采用其它办法,到也不失为一招妙棋。最关键的是朱元璋有一帮老兄弟,徐达现在是参军都指挥使,有指挥军队之权,汤和、李文忠虽然在外,但是手里有兵。而且他身为淮西一系,与淮西武将们的关系也不错,届时由他出面为太子拉拢这些握有军权的武将是最好不过的。但是该如何策划呢?朱元障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惜辞如果还放心不下,我已经请了朱元樟到此,惜辞细细一谈便知。”说罢。吴结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便领着一人走了进来。
“凤阳朱元璋拜见诸位名士。”一个黑瘦之人走了进来,拱手笑道。
半小时过后。亭子里只剩平胡从宪和陶希言两人。
“惜辞。你如何看朱元璋此人?”
“从言语而看。他到是极力赞同我理学,认为天下之治在于明礼守名,赞仲尼之道。广大悠久,与天地通,甚至认为学者非《五经》、孔孟之书不读,非谦、洛、关、闽之学不讲。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野心极大,我从他的双目中可以看到。”陶希言不无担心道。
胡从宪愣了一下,转而喜道:“野心大还不好吗?天下之功,难道还大得过拥立之功。天下之德,难道还大得过广天理之德吗?”
陶希言摇摇头,但是他却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了许久才言道:“我愿为此策利。只是化文先生,我此举不为一己,而是为理学。”
胡从宪凝重地点点头答道:“我明白惜辞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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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聪明的书友应该有了一些明悟了,猪脚到底想干什么,至于情节如何发展,最终结果会如何?请听后面章节分解。
。”愕猜,你怎么就迩看不明白那此江南女人到底给你灌了悸协瑰汤,让你如此糊涂!”
薛如云突如其来的厉声刮斥让薛涛文摸不着头脑,一时喏喏地不敢
言。
“陛下早就大兴文治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娘娘。为何这么说?”
“陛下以枢密院事领大学士衔入内阁,这还不明白吗?”
娘娘,你的意思是陛下让枢密院事领大学士衔入内阁,等于让枢密院事为首相之辅。”
“你幸好没有入仕为官,到时我真担心你如何处事为官?陛下自称王江南以来。治国理政都是按部就班,一步步走来,你难道一点都没有看明白!”
对于薛如云的讽刺和诘问,薛涛文不敢反驳。只是继续喏喏地说道:“既然陛下重文治,娘娘为何还要选忠武王府郡主为太子妃呢?”
薛如云恨铁不成钢道:“堂哥,你以后少和那些江南文人来往了,那些人除了教你目空一切,自大欺己之外。还教会你什么东西?”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薛涛文结结巴巴地说道。
“堂哥。陛下行内阁,置学士,设资政院,还有即将试行的奉议会,种种诸类。就是行制衡之道。臣重则君轻,君专则臣失,陛下以制衡为道,可以放手让臣子为政,有结却有争,难擅权于一人,而陛下可置身度外。施政失当,再择臣为学士组阁即可。陛下不伤毫发。
此治国驻臣之道,为前所之未有。如此千秋万代,大明当永固。而陛下能行制衡游刃有余,所持何在,在于军权独掌。”
要不是看在薛涛文是她的堂哥,唯一的外戚。薛如云也不会将自己的心得讲的如此透彻,而薛涛文也不是太愚笨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即也明白了。
“娘娘。你的意思是军权?”
“我以前一直以为江南文人和理学当是太子臂助,现在想来,还是陛下高瞻远瞩。理学和江南学子虽秉承圣贤之道,但是气度太总想独尊朝野。可是天下独尊者只能是一人,那就是大明皇帝!”说到这里,薛如云的眼睛里投射出灼热的目光。
“娘娘。我明白了。”薛涛文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堂妹,他这个堂妹从小就比自己聪慧,看问题也比自己透彻和长远,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自己这个堂妹是个男儿身,恐怕不会仅限于一个皇后吧,不过薛涛文认为,自己堂妹这个皇后也当得非常称职,至少能收住了皇帝陛下的心,自从皇帝陛下在北平行宫收了几个佳丽入后宫之后,这后宫之内就再也没有添新人了,而且皇帝陛下连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至少大选秀女这种事,皇帝陛下已经驳回内阁几次建议,还严厉批评了几次,搞得现在都没人敢提这事,在旁人看来,这功劳当然要归于后宫之主皇后。这说明皇后娘娘有手段。
“堂哥。你明白就好,我选中忠武王府郡主为太子妃是费尽思量的。忠武王已经不在人世,与其家结亲,旁人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忠武王余威遗荫犹在,军中多少将领曾是他的手下,受其恩惠?而军中多少淮西老将是其兄弟战友?”
听到这里。薛涛文重重地点点头,他明白了,他的身份也注定了要和太子绑在一起,不管是江南文人还是淮西派,都必须是太子顺利即位的臂助,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必须的。
薛涛文出宫后借口自己是太子的堂舅,皇后的娘家人,要为太子大婚操劳,无法分心,于是便下令闭门,一心“操持”起来。
刘浩然放下手里的报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想不到皇后的确是聪明人,她总能找到一些关键的东西,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去解读自己的施政治国手段。可能她还是受这个时代的影响,丝毫体会不到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深意。这也让刘浩然深刻明白,自己以后的路依然是如履薄冰,历史的惯性太大了,尽管自己明里暗里搞了十几年,君权至上、等级专制的思想依然遍布在大明的每一个角落。
“存胜。继续把江南学派的那些文人看紧了,外松内紧,不能有丝毫松懈。”
“陛下。臣记住了。”
十月二十六日,太子刘焕章、齐王刘焕诚、越王刘焕瑰的大婚如期举行,程序依然如刘浩然当年大婚一般,通贴、相亲、下定礼、送聘、迎亲等等。不过太子的婚礼由于是“国婚”自然显得非常隆重,举行的场所也定在了东宫。
刘浩然请李善长、冯国用为男宾,忠武王府则请丁德兴、王弼为女方宾礼,耗费三日,终于将这场举行完毕。
太子大婚后七日,皇后薛如云又为太子册立了两位侧妃,一个是江西学派大老。丰城名士朱善之孙女朱慧玉,一位是太平学派的大佬,河北布政使汪睿之女。
紧接着。太子刘焕章以东宫妃室已充,为避宫闱之嫌,向刘浩然请求解散近一半东宫属官,其中包括左詹事府吴估、詹事府事张和美等人,刘浩然考虑了两天,下诏同意了太子刘焕章的请求。
这天,江南派名士文人们又一次举行了赏江诗会,不过胡从宪、陶希言、吴估、张和美等少数核心人物依然如故地聚集在一起。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行事?到底是何人进谗言?”张和美忿忿不平道,原本他认为太子妃难逃其女之手,想不到事情有了反复,皇后强势插手。不仅太子妃一事黄了,连太子侧妃都没捞到,最后连自己东宫属官的职位也丢了,只能孤守一个国史馆院士的虚衔。
“听太子殿下说,这是皇后亲自交待下来的,还为此将太子殿下刮斥了一顿。”陶希言不动声色地说道,他早就看到张和美飘来的眼神,原因是他依然保留着东宫属官的职位,依然是太子最信赖的心腹,所以张和美怀疑是不是他嫉妒自己,故意在太子面前进谗言。陶希言在心里不由深叹一口气,他太了解自己的同党了,这些人中不乏才华横溢之人,但是也不缺狂妄自大,心怀猜忌之人。
“太子殿下现在有动摇之心,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巩固太子向理之心。”胡从宪连忙出来转圆,他也闻到了一丝火药味。
“性命之理,著落在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其中。国无论理,则大乱。而今世上谁还会知道天之理便是仁义礼智,睁眼可见的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张和美也明白不该将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