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她瘪着嘴,哭喊道。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海夫纳紧绷绷冷冰冰地说:“真令我惊讶,霍普金斯,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但之前我真没想到会有人蠢到这个地步——在这个近似于密封的空间里寻找猎物,一次,又一次,她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蠢?”
“不算太蠢,”霍普金斯回应道:“或许这都得怪你,海夫纳。所有的姑娘都被你控制的严严的,包括你将来的妻子,你一视同仁,她被限制外出,每次出行都会有超过半打仆人和司机、保镖们紧跟着,还有无孔不入的记者们,她在外面不管干什么都得想法躲过上百双眼睛和耳朵。但在大宅里,因为你还有你的客人们极其注重的小小*,这儿对外戒备森严,对内——至少就我看到的,很多地方都没有监控探头,花园里没有,泳池没有,露台没有,房间则更不用提了,保镖和仆人则很少能在大宅停留,能够在这里自由自在来来去去的只有傻乎乎的小姑娘们——她们喝酒、吸大麻、蒸桑拿,彼此仇恨,最好也是漠视——最重要的,这里的小兔子们轮换频繁,她们中间的很大一部分会在露出衰老的征兆前离开大宅甚至整个兔子企业——就算衰老的程度快了些,她们和她们的医生也只会以为这是因为以往糜烂放荡的生活所致——她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人踩到那条乌漆麻黑的尾巴……呃,或许邦妮是个例外,所以她得到了特别款待。”霍普金斯的视线停留在邦妮干燥杂乱的白发上。“我很遗憾你采用了这个方法,海夫纳先生,让她露出马脚的法子很多。”
“邦妮什么的我并不关心,我也不想让外界插手这件事儿。”海夫纳粗鲁地说道,他抬起手,应急灯的光束在邦妮与莉莉丝之间摇来摇去,两个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满身血污,一个生机勃勃,一个奄奄一息,她们凝固在灯光下,犹如一幅警世的油画。“你不明白,霍普金斯先生,”他含情脉脉地叙述道:“我不会让她上法庭,进监狱,那对她太残忍了。上帝作证,我爱她,我曾经想和她结婚,我想和她生个孩子。”
“哦,海夫纳,”莉莉丝啜泣着喊道:“海夫纳……”
“我得说,”海夫纳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在我把莫妮卡的事儿和你联系起来之前,确实如此。”他抬了抬枪口:“忏悔吧,莉莉丝。你得感谢上帝,我会给你一个干净利落的死亡。”
“等等!”
“给你五分钟,足够了,莉莉丝!祷告,不然我就立刻打死你!”
“等等,不,海夫纳,好吧!该下地狱的上帝!你给我好好听着,我完全有权利,有权利那么做!”莉莉丝陡然放大了声音,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血居然已经止住了,霍普金斯伸出一只手搭在海夫纳的肩膀上,示意他注意莉莉丝的肩膀。肩膀裸露着,子弹进入的地方血肉模糊,而这些模糊的血肉蠕动着,皮肤、脂肪、组织、肌肉都在不断地变换型状,它就像是个张开咀嚼的嘴巴——金属弹头被推了出来,嘴巴合拢了——与之相对的,莉莉丝正在迅速地变老,先是眼角,嘴角,而后是耷拉下来的面颊,皱纹堆积在她的颧骨上,头发失去光泽,像暴晒过的发霉的稻草,沉积的色斑浮现在皮肤比表面……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像是要反抗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弯下了腰,拉长干瘪的乳/房从陡然变得宽松的衣服领口里掉出来。
海夫纳观察着她,他看完了整个变化的过程,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马莲娜?”
“没错,”莉莉丝,不,现在应该是马莲娜,古奇海夫纳的第一任妻子,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就是我,古奇海夫纳。”她弯曲着干枯的手指拉了拉衣领:“是我,你的妻子。”
“可是……莫妮卡,莫妮卡……你怎么能够!?”
“我为什么不能,她来找我,命令我离开你,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莉莉丝梅尔——我可真够天真的,我向她证明了我的身分,我希望她能支持我,但事实证明,古奇海夫纳,她和你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下贱货色——她拒绝了我,还骂我是个怪物!我是她母亲,是我生了她,是我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为她落下一身的病,可就是这个小杂种,她在我们离婚的时候给了我一刀子,在十年后又给了我一刀子!高兴吧,海夫纳,她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她的身上只流着你的血,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儿属于我的影子!”
“所以你杀了她!”
“我没有。”马莲娜平静地说:“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那是我给她的,我有权利拿回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