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火把紧接着被点起,一下子就将黑暗驱散。那二老爷缩在墙角边上。以手遮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却是方才在他一声令下冲出去的三、四百人,竟然有一半倒在了箭雨之下。二老爷心中惊惧,他此时已经知道事情败lù了。
这时,城暗处转出一人,向着二老爷所站的位置大笑道:“曹安,出来吧。你们曹家与城外曹军勾结之事已经被陈大人识破,本将看在两家情谊,加上你们家主被擒之事上,可以不追究此事!”
“不追究?竟有这般好事?”曹安不敢相信地盯着从黑暗中转出来的那个人,定睛一看,发现正是下午突围进城的糜芳。而曹安也认得,此时糜芳身后手持弓箭兵器的,并非jing锐的徐州丹阳兵,而只是城内糜、陈两家的家兵。
不过自家家兵被一次伏击掉一半,曹安也知道这仗没办法再打,此时听得糜芳的话,前思后想了好一阵,曹安才喝道:“子方此言当真?”
糜芳重重地点头道:“本将说到做到!本将也知道曹将军被擒,你们曹家受制于曹军,是迫不得已。现在城南那边危急,你们也知道,只要你们放下兵器,再由你曹二老爷随本将往南城一趟,本将就可以放过你们。”
“去南城一趟?”曹安听得,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糜芳持剑点头道:“不错,夏侯渊夜袭,所依仗的不过是你们的接应。他自以为声东击西袭了彭城,想来下邳故技重施,其实这一切早就在陈大人的算计中。大家都是徐州人,曹在兖州所做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以你们曹家家大业大,投了曹也没有任何好处。我等三大世家连结自保,岂不是胜过投曹许多?”
曹安听得,苦笑道:“话虽如此,但是……”
未等曹安说完,糜芳便答道:“令兄之事就请放心,州牧大人和陈大人自有计较,曹军绝不会伤令兄一根头发。”
听得糜芳以陶谦和陈珪的名义保证,曹安才信了几分,从黑暗中转出来,点头道:“好,如此我就……”
未等曹安将话说完,糜芳看到曹安走出来,左手持弓猛然举起,右手拈着的利箭搭上,抬手照着曹安便是一箭,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迅捷无比!
嗖……
利箭破空而至,带起阵阵呼啸之声,在曹安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箭贯穿咽喉。趁着最后一口气未咽下,曹安不敢相信地以手指了指糜芳。
糜芳盯着已经被利箭贯穿咽喉的曹安,平静地放下弓箭,冷笑道:“曹二老爷,你养尊处优,自然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了!”继而猛然ou出腰间宝剑,高举大喝道:“一个不留,杀!”
噗嗤噗嗤……
那些曹家的家兵还处于惊变中未醒过来,糜陈两家的家兵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群龙无首的曹家家兵当场斩杀。
糜芳冷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提宝剑缓步走到曹安跟前,施施然地俯下身子将曹安的首级割下。当糜芳一手拿住曹安的首级时,在场的曹家家兵也悉数被杀尽。
这时,陈家主事之人走上前来,向糜芳拱手道:“糜大人,可要前往曹家,将他们也……”说到这里,陈家主事之人做了个格杀的手势。
糜芳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听好了,曹安今夜之举乃是i自行动,与曹家上下无关,切不可伤了曹家分毫!”
听到糜芳之言,陈家主事之人皱眉道:“糜大人,为何要留曹家的人……”
糜芳一摊手,说道:“这可是你们家主吩咐,他说一旦杀了曹家满曹豹恐怕就会投敌。到时以曹豹在徐州的威望以及人脉,若是被曹军利用了,下邳只怕难守。此时杀曹安,只为杀ji儆猴!”
陈家主事之人听得,才lù出了然之恭敬地行了一礼。糜芳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等兵分两路。汝带领你们家的家兵前往曹家,将他们包围。陈大人有言,虽然不能动他们,但亦要监视好。本将就带曹安首级和我糜家的人,去南城支援陈大人。”
听得糜芳吩咐,陈家主事之人拱手应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