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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所代表那些的童子营和少年亲事们,陷阵杀敌虽然未必及正规的军人,但是胜在从小输灌的意志和信念,心思单纯统一,某些方面来说更加忠诚可靠,我带上他们一方面固然是历练战场,另一方面,正好为我处理一些私密的个人事务。
“现在人在哪里,速来见”
戴叔伦难得一样的挑了挑眉头,努努嘴,“正在树上呢”
只听风摇树动,一个矫健的身形,刷一声落在我身前,赫然正是小号银鳞甲,刀弓披挂齐全的小杨。
我无奈的称手拍额
“小杨啊,你下次出现,可以不可以换个正常一点的方式”
“恩”
这两年好吃好喝,又有诸多名师调教,当年号称能力搏熊熹的少年,小杨成长的很快,依稀有点小说中剑眉朗目的模样,只是以前活似把绝世凶器的锋芒,现在也被锤炼的隐而不发了,只有眸子里清澈如冰雪是越发的冷了。
只是当初人猿泰山式喜欢待在树上高处的习惯,依旧没什么变化,即便随行我在宽旷宫室里,也习惯在停歇的时候,一转眼蹿到梁柱上去,神出鬼没的,常常吓到一些旧宫人、太监,传出一些闹鬼的逸闻。
能够在我家穿堂入室而不避左右地少数几个人。小杨无疑便是其中之一(要是别人早被射下来了),他对严苛残酷军事训练的适应和狂热,和他对女子漠然无视的态度一样出名,特被是主要师从怀石老太监后,这种倾向更加变本加厉,除了对阿蛮小丫头几个梢假词色外,大多数时间里,女人对他来说似乎不会比一根木头。或者一块石头,更值得关注一些。也让许多吃过鬼小杨苦头的人,不免生出一些恶意的八卦,比如他的审美倾向是否和人类无关。
我一度也很是猜测,一直坚持认为他很有被培养成接班人潜质的怀石老太监,是不是在传授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若不是他嘴上稚须依旧顽强地长出来。我实在很怀疑,他是否已经被心理异于常人的老公公,诱骗去学了什么类似《葵花宝典》《辟邪剑谱》之流,带有“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倾向的正常人不该学的东西。
这位怀石老太监,在老皇帝的一干“影子”里,并不是算特别出彩的人物,但是因为他日常负责看管地是内坊武库,长年累月的浸心熏染,使他的见识不亚于一个会走路的武功典籍大全,虽然天下武技分门别类。错综复杂,但一些根本的东西还是一致的。自从他到了我府上后,已经让许多人都得到相当的指点。倒是都尊声怀石公。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么”
“是”他嘴角动了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简言片语。
“安排一下,我要巡视周边州县,检验城防修缮进度”
“是”
。。。
巡视的只是个容貌身形近似的替身而已,也没怎么引起特别地注意。
这段时间,我常常以巡视城防,体察民生为名。偷起懒来在长安城里抓紧时间闲游漫逛,虽然满目创痍。但是没有怎么影响我的兴致,毕竟有些地方平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地,不留下到此一游的纪念实在可惜地很,现在是长安城里暂时还是我说了算,但几个月后就不知道了,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就作废了。
若是薛景仙在这里,会怎么说,恩,他不是那种喜欢高喊“主公大业为重”,动不动就乱死谏的狗血人物,他不会罗嗦什么,只会把荒事务的后果和影响,写成各种损失评估式的材料,三天两头送上来。
至于擅长揣摩人心的温哲,只会为了逢合上意,把这么做理由,准备的更充分一些,让人看起来更名正言顺冠冕堂皇一些,并顺便在其中为自己发掘出足够的好处。
而郑元和,更是喜欢埋头做事,不喜欢和你多话的人,他只会加倍用自己地努力,消弭一些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
真正地我,则简装易行潜出延秋门,走在城外的官道上,绵长的石板道过了西津渡的浮桥就到了尽头。
空气中尽是新翻泥土混合着草根新鲜的气味,道路两旁,四野的宽旷田地里,无数牵犁引马推车抗锄执铲的青壮人等,清理废墟,翻整田地,疏引水渠,铲石刨土的叮当声响,交杂着牛马此起彼伏的嘶命,不时满载的大车在卖力的吆喝声中碌碌奔驰而过,在刚刚解冻的黄土大道上,留下纵横交错的深辙,放眼四望,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早春繁忙景象。
八百里秦川,在1200多年前,还是:后世那种满眼黄土,风卷高坡满脸尘的严重水土流失,一锄头掘下去翻出土来是肥沃富殖的深色。
似乎是这些日子军人大队小股的往来奔走见的多了,倒没什么人注意我这一小队人马,那些近在田边的人,根本头抬都没抬,汗发如雨的忙自己的事。
虽然关中已经基本平靖,但大量被打散的乱军尤未清剿干净,只是抛弃了过去的身份改头换面躲起来,我的此行说不准就有遭遇的风险。
不管怎么样,已经有好些人在还乡途中,真真假假的遭遇了一些据说已经饿红眼的乱兵袭击,当然,其中有一些是属于在长安不受欢迎,又不便公然驱逐的人。我还是带足了最精干的护卫。
一路驱马长弛,奔踏溅落起无数新草翠叶,在小杨的前引下,南向偏离了大路后,越往前走就越人迹罕至,直到在一个只能牵马行走的谷道,踩着如毯的新发草甸,又走了小半沙漏的时辰,上得山去。
“到了”小杨忽然驻马停了下来,看了看树上的暗记喊道。截下马上,一只乌黑的狼牙棍,几个箭步上前,扫开一大片灌木。
由他在前面开道,很快让人一眼就看到前方的东西,我的心情顿时再度剧烈涌动起来,
战乱和荒芜,让这地方罕有人迹,飞机在空中已然解体,分量最重的发动机部分被甩的最远,找到这部分的时候是一个呈现放射状的爆炸大坑,虽然大部分已经淹没在半人高的草从,相比周围那显眼的扭曲成团的巨大金属构件,很容易就被分辨出来,走在脚下还能踩到若干掩盖在绿里,明显被烧过痕迹的白骨,和一些明显区别与锈迹斑斑的刀剑的金属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