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后继渡河的槠羯武士在河滩上聚集起来,这些志愿军组成的防线开始变化了,这些来自布哈拉和撤马尔罕的勇士,在同伴的掩护下用刀斧砍断木栅,不时跃身撞进那些呼罗珊志愿军中,顶着折断在身上的矛尖和箭只,形同暴怒的野兽一般大砍大杀。
随着整整三个营的猪羯武士完成渡河,很快将防御工事后的敌人驱散,而他们的兵仆也开始渡河,为他们提供弓箭和投矛的掩护,将面前的敌人彻底击溃,但是随即那些投石和弩炮再次将他们笼罩在尘烟和惨叫声中,仅仅这个一个耽搁,那些溃散的地方志愿兵,已经被重整,在逃散的他们身后其中包括持长枪的萨加兹步兵,手持盾牌和重矛的马尔瓦兹重装步兵,组成的混合队列,像盾墙一般从尘土中推压过来,如林的枪尖让这些以短兵器为主的槠羯,如同撞上一重金属刺墙,猛然被刺穿,然后推出一地血线和尸体后被逼退。
然后槠羯的弓箭和投枪也开始投射,箭头在些盘条胸甲的重装步兵身上弹开,却将另外一些穿牛皮甲的萨加兹步兵射倒,稍稍阻却了一下敌人,才重组了阵势,不时有勇猛的槠羯武士砍断面前的枪杆,跳进敌人丛中,挥舞重刀和剑砍到一片,然后被分尸,但更多人的则被穿在枪杆上,挣扎不甘的死去。
敌人的部族骑兵也加入了掩护,这些骑在骖驳和马背上的呼罗珊部族人,虽然射程有限,但是在马尔瓦兹重步兵阻挡下,他们用与生俱来擅长狩猎的射速,轻易的压制了槠羯的弓箭手。
而他们的兵仆,则已经开始有人跳水,试图逃亡回去了。
作为槠羯先锋的统将摩赫瞪着血红的眼睛,带着亲兵,拼命拨打着面前的矛尖,一旦敌人的枪从露出一点破绽,他就会冲进去大肆砍杀一番,但是几轮下来,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强渡和持续高强度战斗的,已经让他后继乏力,部下的伤亡更是让他们痛心疾首,但是他只能坚持下去。
事实上,同一个时间呼罗珊军的锡斯坦弓箭手和步兵联队、加兹尼联队、赫拉特联队、
巴尔赫联队和撤拉哈夕骑兵联队,也在其他的滩头,与其他几路抢渡河的先锋部队,发生了激战。宽大的河面上飘满了尸体和大片的红色。
“不要让我们死的不值得啊。。”
他默念着,任由一只长矛在他脸上刮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直接划过耳根后,才反手将握矛的手斩断,俯身撞进对方怀里,利用对方的掩护,斩下两条腿。
十几个呼吸之后,他力尽坐在地上,身边再也没有能够站立的亲兵,满眼都是敌人挥动武器的闪光。
然后天突然暗了下来,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世界刹那清净了,位于气球上的观测手,可以轻易看到,沿着河岸密集胶着在一起的战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从后面啃噬掉一大段,再也没有能够站立的人。
而在唐军的后阵,臂张弩、角弓弩、木单弩、大木单弩、竹竿弩、
大竹竿弩、伏远弩等还有绞车弩,被缓慢的推上前来,他们按照射程和速度在原野上,排成一个个整齐的列阵,其数量之多,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
渡过河流的那些木排并没有被放弃,而是在一种无形的力量拉动下,迅速被串联成一条长长的纽带,其中一条长长的锁链贯穿其中,然后更多的浮阀木排被推动着,绑缚上去,迅速在并不湍急的河面上组成一条浮动的便桥。
然后更多的步兵开始渡河,扩大对岸的空间。
“我们刚刚失去了大部分的投石器和弩炮。。”
望着浓烟升起的方向,卡塔赫总督也接到传报。
“塞里斯人的攻击出乎意料,我们的很多操作手都没来得及撤离。。
但着仅仅是更加惨烈战斗的开始,唐军后发制人万弩齐发,遮天蔽日,呼罗珊的士兵也冒死顶着对岸投射的箭雨,冲近战场用投枪羽箭如大雨滂沱劈打在渡河的军队身上,双方将士在河滩前开阔地上的不断被箭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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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蓝色大理石顶的圣宫内,身穿睡袍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正在召开他亲信组成的小规模御前会议。
“来自黑海对岸的紧急消息,可萨人的首都发生了动乱”
“有消息证实在塞里斯往后和部分近卫军将领,已经首都推举了新的可汗”
“但是国内的那些贵族和部众还在观望,并未完全向新汗宣誓”
“被指认为阴谋策划者的大伯克及其追随者,已经到了克里米亚,希望能够获得帝国的支持”
“他的氏族及其附庸部族,在黑海海滨到北高加索之间的草原上,依旧拥有大量的支持者。。”
“我觉得,帝国在意应该只是贸易。。可萨是我们重要的中转伙伴”
白发苍苍的宰相,首先表态。
”谁掌权都不应该改变这个状况。。“难道帝国不应该抓紧机会,获得更多的东西么。。”
首都的卫戍总长,也开口道,恍如新的行省和附庸。。就像亚美尼亚一样”
“你觉得帝国现在有这个力量么。。”
“有限的介入和名义上的支持,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同时我们也可以向伊迪尔派出外交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