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我没有下半身呢。挥棒落空咯。”

“那你想让我说你啥？”韩泽叹了口气。

洛鸢在实验室里架设起了安全的网络，然后就开始核对实验室这里正在进行的各种项目。这工作让她很是挠头，这边几个家伙，有什么想法随时会在不同的项目里跳转，然后有些项目自然而然归并或者分拆。除了卢向明留下的记录还靠谱，其他人的各种项目说明，或者记录自己的一些想法、灵感的记录都非常零散。另外，她还得帮着瑞华分析财务状况，也是个很花时间的工作。

谢媛手里的工作有条理得多。她主要工作室看着洛鸢，但她的能力可不止于此。实验室里有休息的地方，也有各种食物、饮水甚至是药品。她调阅了实验室里这些人的健康记录等，开始翻查起来。她还真的有点不相信姜元康的死是意外。这个问题大家都没有宣之于口，但疑惑一直存在。姜元康猝死，然后各种事情就开始发生，这未免也太巧了。他在公司的地位的确让他的死能够引起一系列的动荡，但主要是公司内的，福尔斯国际介入的时间却太让人生疑了。虽然这大概纯属她这个法医的职业好奇心，现在要追查姜元康当时的尸检报告也不太可能，表面上肯定是没问题，可尸体已经处理掉那么久了，不可能再找到什么线索。

谢媛只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韩泽，并没有多说什么。一些联络工作要进行，但等待别人回复的过程中，谢媛帮着颜容去看那些视频去了。

洛鸢并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或者说，这丫头的脾气是一阵一阵的。她的脾气就像是一根能量槽，随着工作压力和其他情绪而逐步累积，到了顶点之后她就会爆发一阵，各种抓狂。现在韩泽在这边，她居然会冲上来一阵拳打脚踢，搞得韩泽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洛鸢释放完了脾气，会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顺顺气，说道：“嗯，这下舒服多了啊。谢谢你。”然后继续投身到繁琐的调查中去了。

洛鸢第三次爆发脾气之后，看到韩泽已经在电脑前面坐了相当一阵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她绕到韩泽身后，想看看韩泽在做点什么。

没想到的是，韩泽并没有在看技术资料，而是用卢向明的权限在看公司过去历年的各种人事记录。升迁、嘉奖、处分、调职、加薪等等，再结合公司在做的各个项目，各种产品的推出，甚至是公司内部断断续续，有一阵没一阵的内刊……

洛鸢毫不顾忌单手撑着下巴，手肘直接撑在了韩泽的肩膀上。韩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肌肉嗖地变得坚硬无比。

洛鸢不满地说：“你干嘛啊，手肘顶着也疼的啊。”

“你说呢？你想干什么啊？”韩泽并不习惯女孩子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和自己表现得那么亲切。

“切，老封建，我又没坐你怀里，接触面积就手肘那么丁点大地方好不好？”洛鸢的思路显然是比较古怪的，或者说是有意为之。“算了算了，你在看这些干什么？”

韩泽说：“我要搞明白公司里到底有谁有可能是出问题的。我么假设的情况是，姜元康发现了什么，然后就挂了。或者说，福尔斯国际以为瑞华公司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他们开始出手了。福尔斯国际之前和瑞华公司的合作非常浅，仅仅是帮着瑞华搞定了几台设备，离心机、光学质谱仪，虽然技术含量不低，但这种业务也不至于引起他们对瑞华的兴趣吧。那么，到底是谁将瑞华公司里面的发现告诉了别人呢？这个人必然是要有技术背景，这样才能发现卢向明他们没发现的关键点，而且，这个人要有动机。要么是追求利益，要么是和公司里的人有过节，他还得有渠道接触……福尔斯国际是一家很奇特的企业，可是，如果瑞华公司的发现能够打动福尔斯国际，那可以假设，这个发现也一定能够打动其他一些公司。可为什么是福尔斯国际呢？为什么没找其他对瑞华一直有关注的公司呢？据我所知，瑞华虽然业务上半死不活，但觊觎他们的专利库和研究机制的公司不止一家。只要找到这个人，我想整个疑团都会迎刃而解了。”

“哇，韩泽你是名侦探来的啊。好厉害好厉害啊！”洛鸢又开始满眼小星星乱闪了。“你找到了没有？”

“还在看呢，要说怀疑，有几个人有点可能，但很难确定。”韩泽笑着说。

“那怎么办？”洛鸢皱着眉头露出寻思的表情。

“我去打草惊蛇，一个个当面找他们聊聊。”韩泽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洛鸢吃了一惊：“有问题的人会有反应？”

“或者是他们的幕后，我想看看福尔斯国际会不会有反应。”韩泽淡定地说。“如果准备动手或者别的什么，正好我和你们分开着，也算是吸引了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