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楼下后江承一才打来电话,我背着包下楼,看到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短袖衬衫,头发也似乎修整短了些,不由抿唇而笑。看来他今天一定早有安排了。
上车后江承一提议去河边兜风,我自然没意见。
同心路、梦霞广场、河边,都是我们常常约会的地点,此时饭点也还没到。有些坐立不安,夹在右侧腰处的背包似乎灼热异常,心跳也比往常要加速。
等到了河边时,他停下车来,车窗开着,闷热的天气里有一丝清风吹进来,带了河水的潮意。我瞅着时机不错,悄悄把手伸进包里,摸着那包装好的礼盒,然后佯装不经意实则压抑不住喜意地说:“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正要拿出来时,却见江承一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要。”
我伸在背包里的手僵住了,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他这种态度。正常的反应不该是至少先问一下什么礼物吗?仔细看他神色,并不像在开玩笑,是很认真地在拒绝,顿时脑中闪过这几天为送他个礼物纠结再三的情景,气怒上涌,什么也没说推开车门就暴走。
他在后面叫我我也不理,当时就是不想看到他,感觉不但满腔喜悦化为乌有,一番苦心也都白费。为了今天的约会,我还特意打扮了,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可车开在河边,都是那种坑坑洼洼的土路,十分的难走。
一怒之下,索性脱下鞋子提在手上走,方向是往来时路。
车门砰响在后,紧随着脚步声追过来,江承一从身后一把抢过我的背包和鞋子,然后单手搂住我,不让我再继续前行。“怎么突然又生气了?”他抵在耳旁急问。
那火蹭蹭蹭更往上冒,他是还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但他下一句又道:“咱们先回车上再说,你不穿鞋,脚容易硌痛。”
恼怒地瞪他,被他半抱半拉地带回了车上。别转开头看窗外,不想看他也不想理他。手被他抓在掌中,天气炎热,很快就出了汗,想要抽回,他又不让。
“丫丫,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呢?”
我不理他,继续看河边风景,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他又来挠我,想要逗我笑,可我肚里存了气,哪里笑得出来。最后他一拍方向盘,掰回我的脸,“说吧,要怎样你才肯笑?”
没好气地丢了两字:“给钱。”
本是随口说说,可他却当真了去摸口袋,掏出一张卡塞在我手上,低头看了看,我问:“卡里有多少钱?”他说五万,密码是我手机号码前六位数字,然后又说他的银行卡密码全是这个,信用卡密码是我手机号后几位数。报完这些后,又问我这样能笑了不?
我很吃惊,哪里管他笑不笑的问题,问他为什么要用我号码做密码,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回答说好记。不管真正原因是什么,他这个举动和说法让我心底的气一点点消散了,捏在手心的那张卡,看起来也比任何时候可爱。当然,我不可能会去要他的钱。
气消了后,我重提旧话:“刚才我说要送你东西,你为啥想也不想,问也没问一声是什么就开口拒绝?”他的回答令我很觉无语:“又不是什么节日,你突然送我东西我会觉得很莫名其妙啊。”
很用力地瞪着他,敢情他连自己生日是今天都给忘了?那我之前还期待他有什么特别安排,全都是泡影。最后实在是无力,告诉他:“今天有三个重要的纪念,一是你生日,二是七夕情人节,三是咳咳......我们第一次滚床单的日子。”
说完我脸就红了,而江承一的眼神也变得微妙,隐隐透着笑意,外加暧昧。他凑过来到我面前,口吻欣喜:“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说:“还有人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的,也就你了。”从什么时候记住他生日的,我忘记了,反正只记得很多年养成了习惯会在他生日这天发条祝福短信给他,那时还没在一起。
江承一眨了眨眼,语声放软变柔,添了暧昧:“我说的不是我生日,是那第三个纪念日。”
我又羞又窘,这人脑子里就想那些事,早知道我就不说出来,气恼之极地问:“那你到底收不收这个礼物?”
这回他立即表态,简单又干脆地答:“收。”
我顿时就笑了,喜滋滋地去包包里拿出礼盒递过去,他打开盒盖,眼睛首先一亮,转而扫过手表上的价格标签,“怎么买这么贵重的?”
只当耳旁风,直接取出手表,拉过他的左手帮他给戴上,却发现还是松了,起码要取掉两节表带才行。我说你怎么就不多吃点东西长些肉的呢,老这么瘦,他回我一句:能抱得动你就行。然后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过去坐他腿上,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