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好同办公室的阿姨也来上班,看到我们扬声打招呼,昨晚饭桌上她也在列。几句寒暄后,阿姨就打发我进去做事,说今天有人离职,有很多文件要做。
我愣愣地点了头,转身而走,身后传来阿姨的惊问:“小芽,你的脚怎么啦?”
低头时才想起自己膝盖擦伤走路带了异样,要比之以往更显颠簸,立即就被眼尖的阿姨给瞧出来了。我回过头笑着回:“昨儿喝多了,回去时在门口摔了一跤,膝盖有点擦破皮。”
两道目光纷纷落在我膝盖处,即使被中长裙子遮盖着,也令我有些尴尬。
王铮略带迟疑地开口问:“没事吧?”
我摇头,拎起裙角露出膝盖,“没事,已经涂过药膏了,也结炎盖了。”
阿姨对我大咧咧的性格一脸无语状,嘱咐道:“不要碰水,小心留疤,今天午饭我帮你带回来吧。”我笑着应好,其实在单位,从领导到同办公室的,对我都很照顾,阿姨平时虽有些严厉,却也还是心好的。
王铮的视线一直没移转,尽管我已经将裙放下遮住了伤处。阿姨也留意到了,奇怪地来回在我们之间看,我连忙低了头称进去做事,避开尴尬场合。但从单位门口走进办公楼这段路,还是体验了一把如芒在刺的滋味。
走进办公室,见宁小七在拿着一个大纸箱子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奇怪地问她干嘛,她回头朝我娇柔一笑,“恭喜我成为无业游民吧。”
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她意思是......“你辞职了?”恍然记起刚才阿姨说今天有人离职,当时也没放心上,哪想说得竟然是宁小七!
见小七大方点头,我干巴巴地问:“为什么啊?”这不是干得好好的嘛,之前也都没一点风声,怎么突然就说辞职了呢?我们办公室一向和睦,根本就没那所谓的职场矛盾。
她看出我疑惑,放下手里纸箱笑道:“别乱想,跟你没关系啦,是我家老太觉得自家闺女离得太远,一道圣旨发过来,命令我即日之内返程,否则,嗯哼,我那点存款嫁妆就全泡汤没影,说要捐给灾区人民。”
“......”
小七口中的老太是指她母亲,据小七说那是个挺厉害的老太太。按说天高皇帝远吧,就是想垂帘听政也触手不及,可那老太偏偏有法子把手伸那么长远程掌控小七的生活。
小七与我情形有些相似,每个月要把一半工资寄回家中存在她老太那,加上原本她家老太给她备下的钱,曾比了两根手指跟我说过:估计有存了二十多万。
这对于咱不是大富人家来说,是笔不小的数字了。
回头也琢磨自己的,相比之下,我比她更惨。因为我在单位上班,除去基本生活费,其余的工钱一分都没得拿,等到年底一下子全打老爸的户头上,工作了这么些年,应该也存了不少,估计比小七的少不了多少。
可是我悲催啊,老妈放言我不结婚,那笔钱休想动用,于是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个穷*丝。自己私藏的小金库,金额不超过三千块。
想起这事就觉得一把泪,由于经济被制裁,连带人生自由也被制裁,基本上长途旅游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小七来工作的这一年多,但逢节假日,都会与她的seven哥哥外出旅行,回头发一堆的照片在朋友圈晒,还上那叫什么蜂窝网的论坛发游记,看得我羡慕无比,却只能哀叹自己命运凄惨。
说到底还要赖我这条腿,是从小养成了的家庭环境习惯,他们总是张大了网将我尽可能地保护,恨不得我这辈子都不离开视线。曾经老爸还提议说要在家后面买套房子给我以后当婚房用,我坚决反对抵死摇头。
我要同意那是疯了,那新建的公寓离我家后门只有三十米,这头喊一声,那头就听到了,要是我以后结婚住那,老妈一天得往那跑几十趟,我还有p的私人空间,跟住家里没两样。
总算买房那事,在我坚决反对下,老爸算是搁置了没再提。
呃,思绪跑偏得有些远了,回神见宁小七已经将桌面清理干净,抽屉里的东西也收拾完毕,我对其神速惊叹:“你怎么收这么快?”
她眯起眼笑,“我看你还在梦游,跟你说话都没听到,就继续收罗了。”
尴尬地咧嘴,对她难免心生不舍,忍不住问:“那你回去了,你的seven哥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