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
许琳跪了下來。一边抽泣一边飞快的收起地上的照片。这时一双雪白的手按住了许琳的手。欣雨已经是满脸泪光。她哭着说:“琳姐……不要努力了。在怎么样……也是沒有用的。所有的努力。都算得了什么。”
陆雪涵也哭了。坐在欣雨的身边不断抽泣。
几个保安赶走围观的人群。这时天也黑了下來。
欣雨缓缓站了起來。神情呆滞。对爸爸淡淡的说:“叔叔。对不起……”
说完。许琳走出了公司大门。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
我一阵茫然。这些日子以來。欣雨所作所为我再清楚不过。她是不是一个好女孩。我也心知肚明。于是。我决定追出去。
我刚迈出脚步。爸爸冰冷的声音便传來:“不许追。你要是出去。就不再是我的儿子。林凡。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我沒有停留。直到來到玻璃门前。才转身一字一句说:“爸爸。我长大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更知道。自己的责任要自己承担……我爱欣雨。更不希望她有事……”
说完。我步入夜色之中。
大街上清冷了很多。欣雨会去哪里。
她应该就在附近……
忽然下起雨來。大街上的行人奔跑着避雨。我呆滞的行走。任由雨水淋湿衣服。
路人向我投來诧异的眼神。我一个接着一个的找街上的酒吧。一个个的问是否來了漂亮的女孩子。他们都说有。我便一个一个的找……
全身都已经湿透。但我不觉疲倦。因为我知道。欣雨此刻比任何人都要心痛……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雨一直下。我忽然发现前面的桥上有个人影。
飞快的跑了过去。真的是欣雨。
“欣雨。你……”
她也已经浑身湿透。在雨中有些颤抖。
我心疼极了。便说:“傻瓜。跟我回家。你这样要生病的。”
“我沒有家。也不需要家……”欣雨的话语透露着绝望。已经心如死灰。
我沒有说话。陪着她伫立在雨中。这难道就是对我们年少轻狂的惩罚吗。
过了许久。雨停了。
欣雨停止了哭泣。她冷冷的看我。动了动嘴唇。终于吐出了几个字:“放弃吧……我们也都累了……”
“欣雨……”
晚风吹过。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初给我承诺。全部不用兑现了吗。”
欣雨漠然看向远方。喃喃自语:“我已经忘了……”
我如遭电击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來。
渐渐的入夜。我终于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可以陪你吗。”
“我想喝酒。”
“好。我陪你喝。”
不远处的小酒吧。通宵营业。欣雨冰冷冷的走在前面。并不搭理我。那老板便说:“你们。”
我忙说:“开个包间。來两箱酒。”
……
欣雨脆弱的像是一击便倒一般。她一边喝酒。一边流泪。让人心痛。
“林凡……”
欣雨泪眼朦胧的轻唤了我一声。“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老天不肯放过我们……”
欣雨边说边哭。我无言以对。
过了好久。我才吐了口气道:“欣雨。不要悲伤……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可是你的家人……我以后该怎么办……”
欣雨伏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來。
夜已深。我陪着她。她一直哭。眼睛都哭红了。
……
大约凌晨时分。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本以为会是陆雪涵或者许琳的电话。可却是叶秋的电话。
叶秋的话音很急:“林凡。急事。你们工作室原來的那个成员。刘云。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沒救了。许琳和陆雪涵已经在这里。你人在哪里。赶快來人民医院。”
说完。叶秋便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欣雨。说:“刘云。在医院。生命垂危。去看看吧。”
“阿云她……怎么了。”
“大概与这件事有关。赶快。走。”
欣雨还是跟着我出去了。打了车直接到医院。
我们几乎是跑上了医院。在病房前。叶秋和TOT的几个人守在那里。见到我后。便说:“有人在一家宾馆里发现了她。已经來不及了……”
我和欣雨浑身一震。走了进去。
病床上。刘云躺在那里。她消瘦了很多。
叶秋跟了进來。小声说:“欣雨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本來。刘云打算制止这件事。但是……”
“是许飞干的。”我冷冷说。
“还能有谁呢。”叶秋苦笑。
许琳趴在刘云的床边。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刘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云清醒了过來。当她看到许琳等人之后。那失神的眼中居然多了丝神采。但几分钟后。却又黯淡下來。
刘云挣扎着。她艰难的脱下氧气罩。这个动作似乎已经耗去了她全部的力气。当我们再看她时。她已经流出泪水。呼吸微弱。声音低得人几乎难以听到:“琳姐。我想回家……”
她的手慢慢垂下。许琳失声痛哭。整个楼道里只还剩下她伤心的泣声。
……
欣雨沒有说话。只是失神的看着刘云。
几个小时过去。外面的天空泛白。几个值班义工过來要求把尸体放进停尸房。
许琳死死抓住刘云的手。回头大声说:“阿云沒有死。你们走开。你们走开……”
她哽咽着。看着刘云恬静的睡脸。不停的哭泣:“阿云。天都亮了……天都亮了。你不要再睡了。赶快醒啊……”
欣雨默默无语。看着刘云渐渐苍白的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最终。义工带走了刘云。
陆雪涵轻声抽泣。忽然站了起來。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哭诉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无言以对。
陆雪涵凝望远处的高楼默默无语。雪腻的脸蛋上滑下两行泪水:“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任凭我再努力的抓住她的肩膀。她最终也沒有回头再看我一眼……
……
叶秋拉了拉我。示意我单独來到走廊上。他声音沉重:“听说7点多钟的时候。许飞在宾馆里开了房。请了他的四个黑人朋友。然后把刘云骗过去。整整四个小时……刘云就这样……医生说。内出血。止不住……刘云。她是被活活**的……你知道吗。她说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阻止许飞把照片送到你父母手里。但是她还是沒有阻止得了……”
叶秋咬了咬牙。道:“许飞真他妈的是个禽兽。”
我紧握拳头。一言不发的离开。